晨光穿透云层时,青云城的城门刚吱呀开启,守城的卫兵便瞧见林墨的身影从迷雾林方向而来。他肩头落着些夜露打湿的枯叶,腰间锁灵佩的莹光尚未散尽,远远望去,倒像是披了层细碎的星子。
“林墨先生!”卫兵们齐齐拱手,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敬畏。昨日城门口那一手金丹威压,早已随着早市的人流传遍全城——谁都知道,青云城出了位能凭一己之力吓退邪修余党的金丹修士。
林墨颔首回礼,刚要迈步进城,却见街角的包子铺前围了圈人,张记的小姑娘正踮着脚往他这边望,手里还举着个热腾腾的白面馒头。“林墨先生!”她脆生生喊着,挣脱母亲的手跑过来,将馒头往他手里塞,“我娘说您定是饿了,刚出锅的!”
白面馒头还带着笼屉的热气,烫得指尖发麻。林墨看着小姑娘冻得发红的鼻尖,接过馒头的同时,屈指弹了弹她的发髻:“替我谢过你娘。”指尖残留的金丹灵力顺着发丝渗入,小姑娘顿时觉得浑身暖融融的,连打了两个喷嚏,笑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这一幕落在早市百姓眼里,又引来了一阵低声赞叹。
“看人家林先生,有大本事偏生没架子。”
“昨儿个独眼狼那凶神恶煞的样,我腿都软了,林先生眼皮都没眨一下!”
“听说他还去了迷雾林?那些失踪的猎户……”
议论声渐起,带着些小心翼翼的探问。林墨咬了口馒头,温热的面香混着灵力滑入腹中,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迷雾林的蚀灵阵已破,邪修老掌柜被擒,失踪的猎户……”他顿了顿,声音沉了几分,“虽未能生还,但怨气已散,可入轮回。”
人群里响起片唏嘘,随即又被感激取代。有个瘸腿的老猎户拄着拐杖挤上前,浑浊的眼里含着泪:“先生,我儿……我儿是不是也能安息了?”他儿子是第一个失踪的猎户,尸骨就散落在祭坛附近。
林墨点头,从袖中取出片凝结着灵力的枯叶——那是用猎户尸骨旁的落叶所制,上面萦绕着淡淡的白光。“他最后的念头是记挂您的腿伤,”他将枯叶递过去,“这上面有我渡的安神灵力,带在身边,他能安心。”
老猎户颤抖着接过枯叶,枯槁的手指抚过叶面,突然老泪纵横。周围的百姓看着这一幕,有抹泪的,有合十祈祷的,最终都化作一句:“多谢林墨先生。”
这声“多谢”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在早市漾开圈圈涟漪。卖菜的大婶要塞给他捆新鲜的青菜,打铁铺的壮汉扛来柄淬了灵力的匕首,连药铺的伙计都跑出来,捧着个瓷瓶说要送他上好的疗伤药……林墨推拒不过,最后怀里被塞得满满当当,连走步路都得小心翼翼。
“林墨哥!”少主拄着木杖从街角跑来,看到他怀里的东西,忍不住笑道,“你这是把早市搬空了?”他腿上的瘀痕已彻底消退,走路虽还有些微跛,却已不用木杖支撑,显然林墨改的“养脉”心法效果显着。
林墨无奈地将怀里的青菜递给少主:“帮我分一分,送城主府吧。”话音刚落,就见城主带着护卫匆匆赶来,老远就拱手道:“林墨小友,可算等到你了!”
原来昨夜林墨擒回邪修老掌柜后,连夜审出了更多内情——蚀灵阵只是个开始,黑风渊的邪修正计划在青云城布下更大的阵局,而老掌柜手里,还握着份记录阵眼位置的密图。
“密图上的标记太过古怪,我等研究了半夜也未能破解。”城主引着林墨往府里走,语气急切,“还得劳烦小友出手。”
刚进城主府正厅,就见总事和几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围着张羊皮卷争执不休。羊皮卷上用朱砂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有些像灵脉走向,又有些带着邪术特有的扭曲弧度。
“这标记像‘锁灵阵’,又多了三道引魂纹。”
“不对,你看这里的回环,分明是‘聚阴术’的变体!”
“依我看,倒像是两者杂糅,怕是更歹毒的邪术!”
林墨走近时,争执声戛然而止。他俯身细看,指尖轻轻点在羊皮卷边缘——那里有个极淡的月牙印记,与他爹娘留下的那半块玉佩上的纹路如出一辙。金丹灵力悄然探出,羊皮卷上的朱砂符号突然亮起,在空气中投射出片立体的光影,正是青云城的地形图,而在城中心的钟楼、城西的灵泉、北郊的古战场三处,各有团浓郁的黑气。
“是‘三阴锁灵阵’。”林墨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寒意,“以三处极阴之地为阵眼,抽取全城灵气汇入黑风渊,届时青云城将沦为死城。”他指尖划过钟楼的光影,“这里的阵眼已被启动,老掌柜昨夜就是在往灵泉送启动符。”
总事脸色骤变:“难怪最近钟楼总在子时传出怪响!我派去的人都说是风声!”
“那现在怎么办?”城主急道,“拆了钟楼?”
“不可。”林墨摇头,“阵眼已与地脉相连,强行拆除只会引发灵气暴走。”他指尖凝出三缕灵力,分别落在三处光影上,“需以金丹灵力布下反制阵,在月圆之夜引月华之力中和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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