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谷的晨雾还未散尽,苏野手里的雾引石突然发出嗡鸣,石面浮现出淡蓝色的纹路,像极了某种古老的图腾。“到了!”他举着石头往前跑,雾气被石光劈开一道通路,露出前方岩壁上的裂缝——洞口被藤蔓遮掩,隐约能看到里面黑黢黢的深幽。
林墨按住苏野的肩膀:“等等,这裂缝不对劲。”他抽出短刀割开藤蔓,岩壁上竟刻着与圣女银发上相同的纹路,只是更粗砺,带着风化的痕迹,“这不是天然形成的洞口,是被人凿开的。”
沈清辞指尖抚过纹路,突然变色:“是‘镇魂纹’!用来镇压邪物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炎已经用重剑劈开了半掩的石门,灰尘簌簌落下,露出里面的甬道。甬道两侧的石壁上布满壁画,画中是身披甲胄的战士与巨大的蛇形怪物搏斗,最后将怪物封印在地下,画面尽头,刻着三个古字:“锁蛇狱”。
“锁蛇狱?”药老拄着拐杖走进来,看着壁画突然倒吸一口凉气,“难怪雾隐谷的雾气散不去,原来是压着这东西!”他指着壁画上的蛇怪,“这是‘九头蛇煞’,上古时期的凶物,据说被大禹封印在地下,没想到是在这儿。”
苏野举着雾引石往前走,石光照亮甬道深处:“可这明明是归零洞……我师父从没说过有什么锁蛇狱。”
“你师父怕是也不知道。”药老敲了敲石壁,“这甬道是后来修的,把归零洞和锁蛇狱打通了。看这凿痕,最多不超过五十年——是影阁干的!”
话音未落,甬道突然震动,头顶落下碎石。林墨迅速将圣女护在怀里,赵炎用重剑撑住摇摇欲坠的石门:“妈的,踩中机关了!”
沈清辞已经看清了地面的纹路——那是个触发式的阵盘,刚才赵炎的重剑落地时,正好压在了阵眼上。“是‘困龙阵’!”她迅速从药箱里掏出朱砂,在地上画出反制符文,“这阵会收缩甬道,再不破阵,我们都得被夹成肉饼!”
苏野的雾引石突然爆发出强光,石面上的纹路与壁画上的镇魂纹产生共鸣,甬道两侧的石壁竟出现了松动的痕迹。“跟着石头的光走!”他大喊着往前冲,光轨所过之处,阵盘的纹路纷纷断裂。
众人紧随其后,跑出甬道时,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个巨大的地下溶洞,中央矗立着座残破的祭坛,祭坛上缠绕着粗壮的铁链,链锁深处传来沉闷的嘶吼,像是某种巨兽在挣扎。而祭坛周围,散落着许多白骨,看服饰,有影阁的黑衣人,也有穿着古装的老者。
“这些是……雾隐散人的弟子?”苏野捡起半截玉佩,上面刻着“雾隐”二字,正是他师父的信物,“我师父说他们是失踪了,原来……”
药老叹了口气:“他们是想重新封印蛇煞,可惜失败了。影阁把这里当成了饲养场,用活人喂养蛇煞,让它变得更强。”他指向祭坛顶端的凹槽,“那里本该是封印的核心,现在却插着根黑幡,上面的血纹是‘养煞咒’——影阁根本不是要释放蛇煞,是想把它养成自己的兵器!”
林墨突然注意到祭坛边缘的石壁上,刻着与圣女银发散开时相同的纹路:“圣女的灵体,是解开这封印的钥匙?”
“不止是钥匙,还是最后的封印。”药老指向凹槽旁的一行古字,“‘纯灵之血,重铸锁痕’——影阁要的不是她的心头血,是让她自愿献祭,用灵体填补封印的缺口,这样蛇煞就能彻底挣脱,还能借着她的灵体化形,变成可控的凶煞!”
赵炎已经拔剑砍向铁链,火星四溅,铁链却纹丝不动:“那怎么办?我们砸了这祭坛!”
“砸不得!”沈清辞拦住他,“这祭坛与蛇煞的元神相连,一毁,它立刻就能破封!”她看向圣女,“只有她能救这里,但她还没醒……”
话音未落,祭坛突然剧烈震动,铁链崩断了数根,一只覆盖着黑鳞的巨爪从锁链深处伸出,带起的腥风差点掀翻众人。圣女在这时睁开了眼,银眸中映出祭坛的景象,突然开口:“我知道怎么做。”
她挣脱林墨的搀扶,一步步走向祭坛,银发在身后飞扬,自动缠绕成锁链的形状。“我是‘守印人’,生来就是干这个的。”她回头看了眼众人,笑容干净得像雾隐谷的晨露,“别跟着,这是我的命。”
“什么命不命的!”赵炎怒吼着要冲上去,却被无形的屏障挡住——圣女的灵力已经与祭坛共鸣,形成了结界。
林墨看着她走上祭坛,看着她的银发融入断裂的铁链,看着她指尖的血滴落在凹槽里,激活了沉睡的镇魂纹。蛇煞的嘶吼越来越凄厉,祭坛却在发光,那些白骨竟纷纷站起,化作虚影战士,与圣女一同吟唱古老的咒语。
“她在补封印!”药老激动得发抖,“用自己的灵体当胶水,把破碎的封印粘起来!”
沈清辞突然拉起林墨和赵炎:“我们不能让她一个人!用苏野的雾引石,注入灵力,帮她加固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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