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黑风山脉的雾气还未散尽,林墨几人已带着苏野回到了宗门临时营地。篝火余烬冒着青烟,赵炎正用布擦拭重剑上的血痕,沈清辞则在给苏野的伤口换药,小家伙咬着牙不吭声,眼里却满是后怕。林墨蹲在一旁,手里捏着那枚从黑衣人身上捡来的“影”字令牌,指腹反复摩挲着令牌边缘的刻痕——这纹路,和三年前偷走宗门秘典的窃贼留下的标记,一模一样。
“这令牌……”林墨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清辞,你看看。”
沈清辞放下药箱,接过令牌仔细查看,眉头渐渐皱起:“影阁……我爹当年就是追查影阁的线索时失踪的,他们的令牌边缘都刻着倒刺纹,说是象征‘见影必见血’。”她指尖划过那些细密的倒刺,“但这枚不一样,倒刺里还藏着个‘玄’字。”
“玄字堂?”赵炎凑过来,“影阁分‘天、地、玄、黄’四堂,玄字堂负责情报刺探,最擅长抓活口逼供。难怪他们要绑苏野,是想从孩子嘴里套灵泉的位置。”
苏野突然抬头,小手攥紧了衣角:“他们还说……要把灵泉的水引去黑风山深处,好像那里有个大祭坛。”
“祭坛?”林墨心头一震,突然想起宗门古籍里的记载:黑风山深处有座废弃的血魂坛,传闻能以灵泉为引,献祭生灵修炼邪术。难道影阁的目标不是灵泉本身,而是想用灵泉启动祭坛?
正说着,营地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负责警戒的弟子慌张跑来:“林师兄!沈师姐!山下发现了三具尸体,穿着咱们宗门的衣服,手里都攥着这东西!”弟子递上的,是三枚同样刻着“玄”字的影阁令牌。
赵炎猛地站起来,重剑在石地上划出火星:“狗娘养的!他们杀了咱们的人,还冒充成影阁的?”
“不是冒充。”林墨拿起其中一枚令牌,与自己手里的对比,“刻痕深浅一致,是同一批工匠打造的。他们是想让我们以为影阁已经渗透进宗门了,制造内乱。”
沈清辞的脸色沉了下来:“而且,能准确知道警戒弟子的换班时间,还能拿到宗门服饰……”
“有内鬼。”林墨接过话头,目光扫过营地四周。昨夜遇袭的位置,恰好是宗门布防的薄弱点,若不是苏野被抓时拼死捏碎了半块传讯符,他们根本赶不及救援。这一切太过巧合,巧合到像是有人精心设计的陷阱。
“先别声张。”沈清辞迅速做出判断,“我们悄悄查,若打草惊蛇,内鬼定会销毁证据。”她转向那名弟子,“你先回去,就说令牌是影阁的阴谋,让大家加强戒备,不要自乱阵脚。”
弟子离开后,赵炎焦躁地踱步:“从哪查起?宗门里里外外几百号人,总不能挨个审吧?”
“从三年前开始查。”林墨的声音异常冷静,“影阁的玄字堂既然在查灵泉,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三年前秘典失窃案,负责看守秘典的刘长老,当时说看到的窃贼背影,和昨夜那个刀疤脸很像。”
苏野突然拉了拉林墨的衣角,递过那块带血的黑石:“他们绑我的时候,我听到刀疤脸说‘让刘长老准备好血引’……”
“刘长老!”赵炎一拳砸在树上,树皮簌簌掉落,“我就说那老东西不对劲!去年宗门选举时,他极力反对加固灵泉防御,还说灵泉是‘祸根’,当时没少人骂他糊涂!”
沈清辞立刻取出传讯符,指尖灵力涌动:“我让人去查刘长老昨夜的行踪。林墨,你去秘典阁调三年前的卷宗,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赵炎,你带着苏野去灵泉附近探查,留意有没有新的阵法痕迹——若他们要引灵泉水,总得布阵。”
三人分头行动。林墨来到秘典阁,值守的老执事见是他,叹了口气:“你果然会来。三年前的卷宗,我给你留着一份副本。”老执事从暗格取出个布包,“刘长老当年上报的失窃清单里,少了最重要的《血魂坛祭典详解》,他说可能是自己记错了……现在看来,是故意隐瞒。”
布包里除了卷宗,还有块玉佩,上面刻着个“玄”字——与令牌上的字体如出一辙。林墨指尖冰凉,这玉佩是刘长老的随身之物,他见过不止一次。
与此同时,赵炎在灵泉下游发现了新刻画的阵纹,沈清辞的传讯符也到了:“刘长老昨夜未在房中,他的贴身弟子说,看到他往黑风山深处去了。”
所有线索都指向刘长老。林墨立刻传讯集合,三人带着十名精锐弟子,直奔黑风山深处。越往里走,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浓,血魂坛的轮廓在雾气中渐渐清晰——那座废弃的祭坛上,刘长老正站在坛顶,手里举着个黑陶碗,碗里的液体泛着灵泉特有的蓝光。
“刘长老!”林墨厉声喝问,“你勾结影阁,盗秘典、害同门,就为了启动这邪坛?”
刘长老缓缓转身,脸上再无平日的慈和,只剩疯狂:“灵泉?这世间最纯净的灵泉,就该用来滋养更强的力量!影阁答应我,只要祭坛启动,我就能突破金丹期,成为修真界第一人!”他猛地将碗里的灵泉水泼向坛下的阵眼,“你们来晚了!血引已备,祭典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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