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宴的余温还未散尽,青云宗的晨雾里已多了道新的风景。
林墨穿着月白道袍,发间玉簪轻晃,每日天未亮便去后山的“洗灵泉”打坐。泉水泛着淡淡的蓝光,能涤荡灵力中的杂质,他刚筑基的灵基在泉水中浸润,越发莹润如暖玉。赤羽鹰常落在泉边的古树上,雪绒狐则蜷在他膝头打盹,晨光透过枝叶洒下,将这画面映得像幅淡墨山水画。
“林师兄,宗主让您去内门议事。”小弟子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带着几分怯生生的敬畏。
林墨睁开眼,灵力在掌心化作朵小金莲,轻轻拂过雪绒狐的背。小家伙舒服地哼唧了一声,没舍得醒。“知道了。”他起身时,赤羽鹰展翅落在肩头,喙里还叼着片带着露水的灵叶——是小家伙一早寻来的“早膳”。
内门议事堂与外门不同,梁柱上刻着青云宗历代先辈的名字,空气中弥漫着陈年檀香的味道。林墨走进时,宗主正与几位长老说着什么,见他进来,都停了话头。
“墨儿来了。”宗主示意他坐下,“找你来,是要议内门弟子的事。”
林墨刚坐下,就见苏长老拿出份名册,指尖在“内门执事”一栏点了点:“按规矩,筑基修士可入内门,还能领一队弟子。你刚筑基,本不该急着担职,但……”他话锋一转,看向宗主,“影阁在雷劫时现身,显然没放弃对青云宗的觊觎,内门总得添些新鲜血液。”
沈清辞站在一旁,手里捧着卷卷宗:“弟子以为,可让林墨暂代‘巡山执事’。负责后山至断魂崖的防务,那里是宗门灵植园的所在,最近总丢些珍贵药草,怕是有内鬼勾结影阁。”
“巡山执事?”林墨微微一怔。这职位不算高,却管着宗门的“药库命脉”,责任不轻。
赵炎不知何时也来了,斜倚在门框上,嘴里叼着根草:“我看行。让这小子练练手,省得总被护在翅膀底下。”他抛给林墨枚令牌,“这是‘烈火令’,遇着搞不定的事,持令可调动我烈火堂在山下的暗哨。”
林墨接住令牌,入手温热,上面刻着团烈焰纹。他起身拱手:“弟子多谢宗主信任,定不负所托。”
“别急着应。”宗主笑着摆手,“巡山执事要管二十个内门弟子,还得懂灵植辨识——你可知灵植园里最金贵的‘凝魂草’长什么样?”
林墨想起白药师给的《灵植图谱》,从容道:“凝魂草三叶一花,叶呈紫黑,花似铃铛,夜间会散发荧光,需以晨露浇灌,最怕‘噬根虫’。”
几位长老相视一笑,苏长老抚须道:“白药师果然没白疼你,连这偏门的知识都教了。”
从议事堂出来,林墨刚走到回廊,就被群弟子围住了。为首的是个面生的青衣弟子,语气带着几分不服:“林师兄刚筑基就当执事,怕是……不太合规矩吧?”
“就是!”旁边立刻有人附和,“我们在内门熬了三年才混个队长,凭什么他一来就压我们一头?”
林墨认出他们是内门的“老人”,修为多在凝气七八层,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最是看重资历。他没动气,只是将赵炎给的烈火令亮了亮:“是宗主与烈火堂共同举荐,若有异议,可去前殿说理。”
烈火令的光芒让弟子们的声音小了下去。谁都知道,烈火堂虽与青云宗分属两脉,却在防务上向来联手,这令牌的分量,比内门执事的身份还重。
青衣弟子脸色涨红,梗着脖子道:“就算有令,也得有真本事!灵植园的‘静心池’最近总冒黑气,师兄若能解决,我们就服你!”
林墨挑眉:“带路。”
静心池在灵植园深处,原本是片清澈的泉眼,此刻却泛着股浑浊的黑气,池边的灵草都蔫蔫的,叶片发黄。几个负责看守的弟子急得团团转:“这黑气从三天前就开始冒,我们试过洒清心散,没用;倒了驱邪符水,反而更浓了!”
林墨蹲下身,指尖沾了点池水。黑气像有生命似的缠上来,带着股阴寒的邪气——是影阁的手法!他想起雷劫时那团黑雾,眼神沉了沉。
“是‘蚀灵瘴’。”林墨站起身,从袖中摸出清心佩,“影阁的邪术,专噬灵植的生机。”他将玉佩浸入水中,淡金色的灵力顺着水流扩散,黑气像遇到克星般滋滋作响,渐渐消散。
池水暖了起来,蔫掉的灵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叶片,连水底的锦鲤都游了过来,围着玉佩吐泡泡。
“这……这就好了?”青衣弟子看得目瞪口呆。
林墨收回玉佩,淡淡道:“只是暂时压制。根源在池底,得清淤。”他看向那几个看守弟子,“拿工具来,跟着我挖。”
淤泥里藏着些黑色的骨头,上面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是影阁用来养瘴气的“养邪骨”。林墨一边指挥弟子挖坑,一边讲解:“这种骨头需用阳气重的桃木烧,再撒上糯米,才能彻底除根。”
青衣弟子看着林墨熟练地处理邪骨,又听他随口说出几种驱邪的法子,脸上的不服渐渐变成了佩服。等清理完池子,他红着脸走上前,拱手道:“林师兄,是师弟有眼无珠,您……您确实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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