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将锁魂玉交给宗主时,指尖残留着玉石的凉意。宗主捧着玉沉吟片刻,突然抬头看向他:“秘境之行虽胜,却算不得真正的考验。”他指了指崖边那道尚未闭合的光门,“影阁设下的幻境,才是最后一关。你们三个,敢再走一趟吗?”
林墨轩正啃着刚抢来的桂花糕,闻言含糊不清地喊:“当然敢!有哥在,怕什么?”沈清辞擦拭着长剑,剑穗轻晃:“弟子奉陪。”林墨看着光门里翻涌的紫雾,想起父母手记里的话——“幻境者,非关外力,全系于心”,点头道:“请宗主开启。”
宗主袖袍轻挥,光门骤然扩大,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三人卷入。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林墨下意识攥紧沈清辞和林墨轩的手腕,耳边传来无数细碎的低语,像有无数人在耳边呼吸。
一、老宅魅影
落地时脚下踩着熟悉的青石板,抬头竟是林家老宅的院门。朱漆斑驳的门板上,“耕读传家”的匾额还挂在原处,只是边角爬满了蛛网。林墨轩率先冲进去,嚷嚷着“娘肯定在做饭”,却在跨过门槛的瞬间僵在原地。
堂屋里,母亲正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锅里的糖醋鱼冒着热气,香气和记忆里分毫不差。“墨儿,轩儿,快来吃饭。”她回头时,鬓角的碎发随着动作轻扬,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温柔。
林墨轩眼睛通红,刚要扑过去,被林墨一把拽住。“不对。”林墨的指尖在清心佩上摩挲,玉佩只泛着微弱的光——这幻境的破绽,藏在最细微的地方。他看向灶台边的水缸,水面倒映出的“母亲”,脖颈处没有那道因救他被烫伤的浅疤。
“娘做饭时,总会把头发绾成髻。”林墨轻声说。话音刚落,“母亲”的笑容突然扭曲,围裙下渗出漆黑的雾气,水缸里的倒影化作张牙舞爪的黑影。沈清辞长剑出鞘,剑光劈开黑雾,幻象如玻璃般碎裂,露出后面潮湿的石壁。
“哥,你怎么看出来的?”林墨轩心有余悸。
“因为真的娘,永远记得——”林墨的喉结动了动,“我怕油烟呛,每次做饭都会打开后窗。”
二、断魂崖对决
黑雾散去,脚下变成断魂崖的碎石路。萧长老站在崖边,手里把玩着半块同心佩,身后影阁弟子的黑衣在风中翻卷如鸦羽。“没想到吧?”他冷笑一声,将玉佩抛向空中,“这半块,是你爹当年‘送’我的。”
林墨的清心佩突然发烫——这是强烈的幻境警示。他注意到萧长老腰间的玉佩穗子是青色的,而父亲的玉佩穗子,永远是母亲绣的绛红色。“你根本不知道,”林墨缓缓拔出长剑,“我爹临终前说过,影阁的人,连撒谎都学不会细节。”
萧长老脸色骤变,挥掌袭来。林墨与沈清辞背靠背站成犄角,剑光与掌风碰撞出火星。林墨轩虽紧张得手心冒汗,却牢牢记住林墨的话,绕到萧长老身后用石子打中他的膝弯——正是林墨教他的“四两拨千斤”。
“破绽在哪?”林墨轩边跑边问,看着萧长老化作黑烟消散。
“爹的玉佩穗子,是娘用染了凤仙花汁的线绣的,遇水会变深。”林墨擦去剑上的水汽,“而他手里的,是普通丝线。”
三、藏书阁惊魂
下一秒,脚下的碎石变成温润的木地板。四周书架高耸入云,正是青云宗的藏书阁。空气中弥漫着旧书卷的气息,林墨刚抽出本《秘境志》,就听到顶层传来翻书声。
“谁?”沈清辞低喝一声,率先冲上楼梯。顶层的窗棂敞开着,月光斜照在满地散落的竹简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地上整理——竟是阿木!他听到脚步声猛地回头,脸色惨白:“别告诉宗主……我只是想看看**。”
林墨轩脱口而出:“阿木哥,你怎么在这?”
林墨却注意到阿木指间的墨渍——阿木惯用左手,可这人右手的指尖沾着墨。“**区的门锁是青铜的,”林墨突然开口,“上面刻着‘非宗主令不得入内’,你是怎么打开的?”
阿木的表情瞬间凝固,身体开始透明。“我……”
“而且,”林墨的声音冷下来,“真正的阿木,昨天扭伤了脚踝,根本爬不上楼梯。”
话音未落,阿木化作青烟,书架后的暗门突然打开,露出条幽深的通道。通道壁上的烛火明明灭灭,照得三人的影子忽长忽短。
四、母亲的眼泪
通道尽头是间雅致的卧房,梳妆台上摆着母亲的银梳,铜镜里映出个熟悉的身影。母亲坐在镜前,正用眉笔细细描画,见他们进来,突然落下泪来:“墨儿,是娘没用……没保护好你爹。”
林墨轩鼻子一酸,刚要上前,被沈清辞拉住。沈清辞朝梳妆台上的胭脂盒努嘴——那盒子是父亲送母亲的生辰礼,母亲向来舍不得用,镜面永远一尘不染,可眼前的铜镜上,却蒙着层薄灰。
“娘从不哭。”林墨的声音有些沙哑,“当年爹走的时候,她把眼泪都落进了药汤里,第二天照样给我们熬粥。”他走到镜前,轻轻擦拭掉那层灰,“您看,这镜子亮得能照见人——就像娘的心,再苦也透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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