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台的晨光带着金红色的暖意,缓缓铺满林墨脚下的石阶。昨夜的激战痕迹尚未完全抹去——碎裂的玉片嵌在石缝里,空气中残留着灵力碰撞后特有的微甜气息,还有谢临渊断成两截的拂尘,被小心地收在玉盒中,作为此次对决的见证。
当林墨握紧那枚刻着“守护者”的玉印时,台下突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起初是零星的呐喊,随后汇聚成统一的声浪,撞在云台峰的岩壁上,反弹回来,像是整个中州都在回应这场胜利。
“林墨!林墨!”
“守护者!守护者!”
镇北军的士兵们将长枪顿在地上,金属撞击的轰鸣构成了欢呼的底色;百花谷的弟子们扬起绣着灵草的幡旗,粉色与白色的花瓣雨从空中飘落,沾在林墨的发间;那些捧着灵牌的修士们,此刻正将灵牌紧紧贴在胸口,泪水混合着笑容,仿佛能透过这声浪,将喜讯传递给另一个世界的同伴。
三位散修长老相互对视一眼,眼中带着欣慰。为首的白胡子老道上前一步,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四方:“诸位静一静!”
声浪渐歇,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高台上。老道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中州之地,自百年前魔潮侵袭后,便再未出现过能凝聚众望的守护者。今日,林墨道友以玄甲军战魂为刃,以聚灵珠为盾,不仅战胜了万法宗的谢临渊,更以‘信念’破了‘万法归一’——这绝非偶然,而是天道对守护之心的认可!”
他举起手中的法剑,剑尖指向林墨:“我等三人,以中州散修联盟的名义,正式承认林墨道友为‘中州守护者’!此玉印为证,可调动中州境内所有修士资源,可查阅七大宗门的秘典,可……节制各宗的防务部署!”
最后一句话落下,全场再次沸腾。七大宗门的长老们虽有不舍,但在确凿的实力与天道示现般的胜利面前,无人提出异议。万法宗的长老站起身,对着林墨拱手:“谢临渊虽败,但心服口服。万法宗愿遵守护者号令,即日起,宗门内所有防御阵法图谱,对外开放查阅。”
紧接着,其余宗门纷纷表态:
“丹神宗愿提供三年份的疗伤丹药!”
“器灵门将为守护者锻造专属法器!”
“灵兽谷愿派遣契约兽,协助巡查中州边境!”
承诺声此起彼伏,林墨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下方一张张真挚的面孔,突然明白“守护者”三个字的重量。这不是权力的顶峰,而是责任的开端——他们认可的,不仅是她的实力,更是她身后那些未曾言说的牺牲。
这时,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修士颤巍巍地走上台。他是中州现存年纪最大的修士,曾亲历百年前的魔潮,此刻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的帛书。“孩子,你过来。”老修士的声音沙哑却有力,“这是‘中州防务志’,记载着百年前玄甲军的布防图,还有……那些被遗忘的战场。”
林墨接过帛书,指尖触到粗糙的麻布纹理,仿佛触到了百年前的风沙。帛书上的字迹是用朱砂写就,早已褪色,却仍能辨认出“玄甲军第三营”“死守鹰嘴崖”“全员殉职”等字样。老修士叹了口气:“当年的守护者,是你的师祖。他临终前说,玄甲军的魂,不在战旗上,而在‘守土’二字里。如今看来,你守住了。”
泪水终于模糊了林墨的视线。她对着老修士深深鞠躬,又转向台下那些捧着灵牌的人:“诸位,今日的认可,不属于我一人。”她挥手召来聚灵珠,珠子在空中旋转,投射出玄甲军战魂们的影像——萧烈的红袍、赵亢的长枪、影杀的匕首,甚至还有那些连名字都未曾留下的士兵,他们的面容在光中渐渐清晰。
“是他们!”林墨的声音带着哽咽,却异常坚定,“是这些在百年间前赴后继的魂灵,赢得了这份认可!从今日起,云台峰下将建一座‘忠魂祠’,所有牺牲者的名字,都将刻在祠内的石碑上,受中州百姓世代供奉!”
“好!”台下的欢呼再次掀起**。镇北军的士兵们已经开始规划忠魂祠的位置,百花谷的弟子们则着手绘制灵牌上的名字,生怕遗漏一个。
接下来的三日,凌霄台成了中州的焦点。林墨没有立刻发布指令,而是先召见了各宗的核心人物,在密室中展开了三场重要的谈话。
第一场,与七大宗门的长老们。林墨将“中州防务志”摊开在案上,指着其中标记的薄弱点:“百年前的魔潮从东线缺口涌入,如今那里的防御阵法已老化。我要求各宗抽调弟子,三个月内完成修复——丹神宗提供加固阵基的丹药,器灵门负责阵眼的替换,万法宗……”她看向谢临渊的师父,“贵宗的‘千丝锁’可用于临时布防,烦请谢长老亲自督阵。”
长老们没有异议,谢临渊的师父甚至主动提出:“我宗愿承担东线一半的防务,算是……为临渊的冒进赔罪。”
第二场,与镇北军和百花谷的核心成员。陆承宇呈上了一份详细的边境巡查报告,指出西北方向的“黑雾沼泽”近期魔气涌动,似有魔物复苏的迹象。“沼泽深处有座废弃的祭坛,百年前被玄甲军炸毁,如今残骸上竟长出了‘蚀心草’——这种草只会在魔气浓郁的地方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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