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入口的雾气尚未散尽,林墨指尖的寻脉盘已开始剧烈震颤。铜盘中央的指针疯狂旋转,最后死死指向左前方的黑暗——那里的岩壁渗出丝丝缕缕的黑气,与镇界碑裂缝中的魔气同源,却更加精纯。
“是‘蚀灵雾’。”萧烈的战魂从龙魂玉中飘出,红袍在雾气中微微摆动,“吸入三口就会灵脉受损,大家屏住呼吸。”
陆承宇立刻取出个牛皮袋,倒出数十枚青铜哨子:“这是镇北军的‘闭气哨’,含在嘴里能闭息半个时辰,快分了。”
众人含上哨子,雾气中顿时响起一片“呜呜”的气流声。钱通举着寻脉盘在前开路,铜盘的符文亮起淡金色的光,在黑雾中劈开条通路。苏轻晚的侍女们紧随其后,手里的花篮不断撒出“破瘴花”,花瓣落地的瞬间便化作点点荧光,将周围的黑气驱散。
林墨走在中间,丹田内的元婴抱着聚灵珠,小脸上满是警惕。小家伙似乎对这雾气格外敏感,红纹铠甲始终亮着微光,每当有黑气靠近,就会主动张开护罩。
深入灵脉约莫三里地,前方突然传来“咔嚓”的脆响。钱通猛地停步,寻脉盘的指针剧烈跳动,指向右侧的岩壁——那里的石缝中,竟钻出无数条漆黑的藤蔓,藤蔓上长着倒刺,正对着众人缓缓蠕动。
“是噬灵藤!”苏轻晚的声音透过哨子,带着些微的闷响,“快用破灵草!”
侍女们立刻将草叶揉碎,汁液洒向藤蔓。噬灵藤像是被烫到般,发出“滋滋”的声响,疯狂向后退缩。但更多的藤蔓从更深的石缝中钻出,甚至有几条绕过众人,缠向后方的镇北军士兵。
“列阵!”陆承宇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刻举枪成盾,枪尖的寒光将藤蔓斩成数段。但那些断藤落在地上,竟像活物般重新拼接,很快又长成完整的藤蔓,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些藤蔓能自愈!”钱通急得直拍算盘,“得找到它们的根!”
林墨的元婴突然拽了拽她的灵识,小手指向岩壁顶端。那里的黑雾最浓,隐约能看到个拳头大的肉瘤,肉瘤上布满了细小的血管,正不断向藤蔓输送黑气。
“在上面!”林墨抬手,灵力顺着指尖涌向肉瘤。元婴同时举起玄甲战旗,战魂们的金光顺着她的经脉流转,在掌心凝聚成道尖锐的光矛。
“破!”光矛破空而去,精准地刺穿肉瘤。黑雾瞬间溃散,所有噬灵藤都像被抽走了力气,软软地垂落在地,很快化作黑灰。
钱通擦了擦额头的汗:“好险,这要是被缠上,灵脉非得被吸空不可。”
继续前行,灵脉的通道渐渐开阔,岩壁上开始出现发光的矿石,将周围照得如同白昼。这些矿石正是“幻音石”,石面上的纹路会随着气流振动,发出蛊惑人心的声音。
刚转过一道弯,镇北军的一个年轻士兵突然停下脚步,眼神发直地走向块最大的幻音石:“娘……我好像听到娘在叫我……”
“别过去!”陆承宇一把拽住他,士兵却像疯了般挣扎,力气大得惊人,“放开我!我要去找娘!”
苏轻晚立刻点燃醒神香,青烟钻进士兵的口鼻,他的眼神渐渐清明,茫然地看着周围:“我……我刚才怎么了?”
“是幻音石勾起了你的执念。”林墨指着那些矿石,“大家集中精神,别被声音影响。”
她的元婴抱着聚灵珠,在丹田内发出声清亮的咿呀声。声音透过灵脉传开,竟压过了幻音石的蛊惑,让众人精神一振。萧烈的战魂见状,也跟着低吟起玄甲军的军歌,苍凉的歌声在通道中回荡,带着股铁血的坚定,将那些靡靡之音彻底驱散。
穿过幻音石区域,前方出现了三条岔路。寻脉盘的指针在三条路上来回摇摆,显然灵脉在这里分了支流。
“分头走?”陆承宇皱眉,“但这样太危险。”
钱通敲着算盘:“左边的岔路灵气最浓,应该是主脉;中间的波动最稳,可能有宝物;右边的……”他顿了顿,“指针在抖,像是有什么厉害的东西。”
“我走右边。”林墨突然开口,指尖的龙魂玉微微发烫,“萧烈感应到那边有战魂的气息。”
陆承宇立刻道:“我跟你去!”
“不用。”林墨摇头,“陆副将带一半人走主脉,苏谷主去中间的岔路,我们三个时辰后在这里汇合。”她看向钱通,“钱掌柜,你的寻脉盘能传递信号吗?”
钱通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的铜铃:“这是‘传讯铃’,捏碎就能让寻脉盘报警,你们拿着。”
分好队伍,林墨独自走进右侧的岔路。通道狭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岩壁上的黑气越来越浓,隐约能听到沉重的喘息声。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圆形的溶洞,洞中央的石台上,跪着个身披残破铠甲的战魂,正对着块刻满符文的石碑叩拜。
“是玄甲军的前哨!”萧烈的战魂激动起来,红袍飘向那战魂,“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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