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灵阁的废墟还冒着袅袅青烟,焦黑的木梁下,林墨盘膝而坐。元婴破丹而出的瞬间,一股沛然灵力冲天而起,撞碎了残留的雷云,在天际撕开一道金色的裂口。阳光倾泻而下,落在她身上时,那些被雷霆灼出的焦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锁灵衣的碎片间,新生的肌肤泛着莹润的光泽,那是元婴期修士独有的“灵体”征兆。
“先生的气息……稳了!”张砚捧着丹炉的手微微发颤,神识探去时,清晰地“看”到林墨丹田内那个巴掌大的元婴——眉眼精致,身着迷你版锁灵衣,正盘膝打坐,与林墨本体的呼吸节奏完美同步。元婴眉心悬着颗米粒大的“静心玉”,白光流转,将周围的灵力梳理得井井有条。
楚风用剑挑开压在林墨身侧的断梁,木柴燃烧后的草木灰簌簌落下,却在触及她周身三尺时,被一层无形的灵力屏障弹开。“元婴期的‘护体罡气’,果然不同凡响。”他低声感叹,想起三日前林墨准备渡劫时,肩头那道被雷霆擦过的焦痕,此刻已连印记都寻不到了。
王虎扛着水桶跑来,刚要往林墨身边泼,被李伯一把拉住:“糊涂!元婴初成最忌惊扰,你这桶水下去,怕是要冲散她刚凝聚的灵气!”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玉瓶,倒出三滴“甘露”,屈指一弹,水珠化作三道细线,精准地落在林墨唇间,“用这个润润喉,是早年在西州雪山采的‘冰魄泉’,能安神定魂。”
林墨缓缓睁开眼时,元婴也同步抬眸。两道目光交汇的刹那,天地间的灵气仿佛都停顿了一瞬——本体的视线里,普惠堂的药田、弟子们的笑脸、远处城镇的炊烟,都带着脉脉温情;元婴的感知中,风里的药香、土里的生机、云层外的星辉,皆化作可触可感的灵力,顺着经脉汩汩涌入丹田。
“水……”她开口时,声音带着初愈的沙哑,元婴也同步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只引得丹田内的灵力轻轻震荡。
楚风连忙递过水壶,小心地喂她喝下。温水滑过喉咙时,元婴眉心的“静心玉”突然亮了亮,一股清凉之意顺着灵力流转全身,林墨顿时觉得灵台清明了许多。
“多谢诸位。”她撑着地面想要站起,元婴在丹田内轻轻一旋,一股柔和的灵力便托着她站直了身体。这便是元婴期的玄妙——修士与元婴心意相通,灵力运转再无滞涩,举手投足间皆有天地灵力相助。
“先生快看!”一个小弟子突然指着天空,声音里满是惊奇。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聚灵阁上空的灵气正化作肉眼可见的“灵雾”,像水流般涌入林墨体内。药田的“九转还魂草”、墙角的“凝神花”,甚至连远处山涧的“清心泉”,都在灵雾的牵引下,散发出淡淡的光晕,仿佛整个南麓的生机,都在为她的元婴“贺生”。
李伯捋着胡须笑道:“这是‘天地馈赠’,元婴初成者若能引此灵气入体,日后修行便能事半功倍。林先生积德行善,连天道都愿助你一臂之力啊。”
林墨闭上眼,任由灵雾冲刷四肢百骸。元婴在丹田内舒展四肢,每一寸肌肤都在吸收灵气,原本巴掌大的身形竟隐隐长了几分,眉眼间的稚气淡去,多了丝与她本体相似的沉静。
三日后,林墨彻底稳固了元婴期修为。聚灵阁的废墟已被弟子们清理干净,只留下那块刻满“聚灵阵”的青石台,楚风让人在周围砌了圈白玉栏杆,说是要留作“纪念”。
这日清晨,林墨正在青石台上教导元婴吐纳,楚风突然神色凝重地闯了进来:“先生,东州传来急报——玄山派掌门李玄,在闭关时走火入魔,竟引来了‘心魔劫’,整个东州的魔气都被惊动了!”
“心魔劫?”林墨睁开眼,元婴在丹田内微微蹙眉,“李玄不过金丹中期,怎会引动心魔劫?那是元婴期修士才需面对的凶险。”
“据说……”楚风压低声音,“他为了突破,用了禁术,吞噬了门下三十名弟子的灵力,还炼化了数枚‘邪丹’,导致心魔暴走,如今整座玄山都被黑雾笼罩,靠近者皆会被心魔控制,变得疯疯癫癫。”
张砚恰好进来送药,闻言脸色一白:“吞噬弟子灵力?那不是与当年的魔气教派如出一辙吗?”
林墨指尖在青石台上轻轻敲击,目光望向东方:“李玄恨我入骨,又急于报复,走火入魔并不奇怪。但他引动的心魔劫非同小可,若不及时镇压,一旦黑雾扩散,整个东州都会沦为魔窟。”
“那我们……”王虎摩拳擦掌,“要不要去‘帮帮’他?”
“去。”林墨站起身,元婴在丹田内同步站直,“但不是去帮他,是去镇压心魔,免得波及无辜。”她看向楚风,“备齐‘镇魂丹’和‘破邪符’,再通知各州分堂,封锁东州边境,严禁任何人出入。”
“是!”
三日后,普惠堂的队伍抵达玄山脚下。远远望去,整座山峰都被浓郁的黑雾包裹,黑雾中隐约传来凄厉的惨叫,时而像孩童啼哭,时而像妇人哀嚎,入耳便能勾起人心底的负面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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