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满这段时间,吃好喝好睡好,每天数裁缝店的进账,一点烦心事没有,天天都穿最时髦的衣服,还练瑜伽,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又上一层楼,不是一般的容光焕发。
街坊们每天见面,早有所发觉,都说陈小满越活越年轻了。
而张志远一个多月没见陈小满,竟然一下子惊为了天人。
这还是那个黄脸婆,老娘儿们?
说陈小满是出身名门的阔太太,他都信。
谁是黄脸婆?宋玉梅呀。
瞧瞧宋玉梅,脸色蜡黄,俩大黑眼圈,说是比他小一轮,现在怎么看怎么像他大姐,当然张志远只有张向远一个兄弟,没有姐妹。
宋玉梅见张志远坐在轮椅上,张书平在后面推着,眼瞅着就进家门了,张志远的眼睛却不老实了。
总是往陈小满那边瞟。
这些天,最难受的其实是宋玉梅。
她没时间捯饬,却住在陈小满对面,每天面对时尚的陈小满,心里能好受吗?
宋玉梅重重的,“咳!”
希望这声咳嗽能提醒张志远,让他转过头来,别总瞅陈小满了。
人家都快走到楼梯口了,看啥看?
谁知,张志远对宋玉梅的提醒加警告,置若罔闻,转着脖子看陈小满。
宋玉梅忍无可忍,平时说话细声细语,现在唯恐陈小满听不见。
“都离婚那么久了,还勾搭前夫,不要脸!”
陈小满自始至终,所有注意力都在布料上。
布料很漂亮,是她喜欢的,但有点少,做一套衣服,有余,做两套,不够。
看看能不能在排版的时候,把边角地方利用一下,拼接一下,凑两套衣服出来。
宋玉梅咳嗽的时候,她没留意,但现在宋玉梅提高了嗓门,她想听不见都不行。
而且那个年代离婚不是常事,整个家属楼,就陈小满一个离婚的。
这是在骂她?
陈小满可不是吃亏的主。
当即转身。
“这么多街坊瞅着呢,我看都没看张志远一眼,到你嘴里咋就成了勾搭了?”
“一个瘫子,也就你把他当宝,不是人人都稀罕。”
“自己家的狗,拴好了,连条狗都管不好,那就别养狗!”
宋玉梅,“……”
张志远听出话外音,“你说谁是狗?”
他以为陈小满只敢指桑骂槐,不敢直说。
可惜,他想多了。
陈小满直接,“你!”
张志远幸好坐轮椅,不然真能气个倒仰。
陈小满继续。
“你还不如条狗呢,最起码所有的狗都知道,没有主人允许,不能乱看,更不能乱吠,你朝我汪汪啥?”
“现在到处打疯狗呢,再乱吠,我可喊打狗队了!”
“宋玉梅,张志远所有的工资不是都交给你吗?你咋这么小气,给他买个嘴套子,把他嘴锁上,不然咬伤了路人,你还得掏医药费!”
宋玉梅忽然想起,张志远去砸陈小满的裁缝店,结果把她喊去,赔了陈小满所有损失,老贵了。
她痛定思痛,可不能再赔钱了。
立刻从张书平手里接过轮椅,赶紧把张志远推回家。
陈小满还说呢,“有空记得给狗打个狂犬疫苗,顺便做个绝育,他以后就没心思乱瞅乱吠了!反正你多年的寡妇,习惯了,没男人照样活!”
众吃瓜街坊,“噗!”
忍着忍着,可不能笑,这么多年的街坊,这时候笑,不厚道。
可是。
“哈哈哈哈!”
忍不住啊。
陈小满抱着布料走了,压根没往心里去,纯粹就是练嘴皮子,活动一下脑筋。
宋玉梅家可都往心里去了。
张志远回到久别的家,不说感谢宋玉梅这段时间的勤俭持家,厂子家里医院三头跑,开口就是抱怨。
“你说你惹她干啥,她就是个泼妇,你非得和她吵,你吵的过吗?”
宋玉梅气不打一处来。
以前两口子拌嘴,都是私下里。
现在竟然当着张书平和程焕焕两口子的面说她。
程焕焕本来就不服她管教,以后她这个婆婆更没威信了。
宋玉梅也不给张志远留面子了,“是你自己先直勾勾的盯着她瞧的,都离婚了,你还惦记她呢?那当初你离的哪门子婚呀,干脆和她复婚去算了。”
张志远本来只想抱怨几句,现在宋玉梅当着张书平两口子的面,让他下不来台。
“你这话就不对了,漂亮女人,大家都爱看几眼,你自己不打扮不捯饬,和个乡下婆婆似的,我就是看两眼,又没想咋样,你瞅瞅你,急赤白脸的。”
宋玉梅真委屈,“嫌我不打扮?嫌我黄脸婆?张志远,你没良心,我整天照顾你,给你做饭,还要上班,还要忙家务,我哪有时间打扮?好呀,我这就打扮去,早就想烫头了,顺便把头发染染,中午饭你自己做吧,别找我!”
说走就走。
宋玉梅拎了背包,走了。
张书平想拦都没拦住。
至于程焕焕,压根就是看热闹,拦?想都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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