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青的手刚触碰到袋口,便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吸力。
他顺着袋口的褶皱探入,袋内的空间比他想象的要广阔,褶皱也比看上去更复杂,指尖划过一块又一块冰凉坚硬的元石,却总抓不住。他试着模仿郭毅的动作转动手腕,费了好大力气,才终于用指尖和拇指捏住一块元石的边缘。
李元青心中一喜,缓缓将手往外抽,动作笨拙又小心翼翼,生怕把元石掉回袋内。
直到取出那块元石,李元青才松了口气,抬眼看向郭毅时,发现对方见自己半天才摸出一块一元元石,眼神里满是憋不住的笑意。
“前辈呀,现在您的东西还不多,以后加入了我们仙剑派之后东西多了,也可以养只灵宠在须弥袋里头,这样翻找东西就容易多了。”
“你说什么,灵宠?”
“是呀,这须弥袋虽只有丈许空间,但里头东西放的多了杂了,一时半会想找些要紧物件还真不容易。”
李元青下意识地摸了摸衣襟下的小肥马,想起那东西只有那么一点点小,但若养在里头,不知会不会委屈了它。
“这须弥袋里头有丈许呢,什么样的灵宠才能胜任这种翻找东西的活?”
“当然是养几只专门用来打理须弥袋的口袋兽了,这类口袋兽天生灵巧,灵性十足,最擅长在褶皱间穿梭寻物,有它们在,您日后取东西只需伸手进去,比划一下,它们保管立刻就给您叼出来。”
“可是,如果灵宠要在里头吃喝拉撒又该怎么办?总不能让它弄脏了须弥袋,污了里头存放的丹药法器吧?”
“前辈您忘了?我不是和您说过么,灵宠之所以为灵宠,是因为它们早已脱离凡兽本性,只消吸风饮露、吞吐天地灵气便能存活,无需像凡兽那般进食排泄。无论是在须弥袋里头,还是在空间法器的洞府里头,它们都能生活得自由自在。更何况这须弥袋本来就是用灵兽的胃皮缝制,自带一丝灵兽气息,灵宠在里头待着,只会觉得亲切,简直是自在舒坦。”
李元青会心一笑,立刻想起了自己衣襟下的小肥马。
那小家伙也是灵物,无需寻常吃食,若真有需要,将它暂放在须弥袋里,比起那些不知底细的什么口袋兽可要好得多了。
“多谢你的指点,郭毅。”
李元青语气诚恳,这份关于灵宠与须弥袋的指点,于他而言实在有用。
郭毅连忙摆手,脸上堆起恭敬的笑容。
“前辈这是说哪里话!这些都是晚辈该做的。您若是没有什么别的要事,不知可否随晚辈回去仙剑门登记入册?也好让晚辈早些交割了这采访招人的差事,回门派复命领赏。”
李元青闻言,心中生出几分迟疑,抬眼问道。
“哦,登记入册?那登记完之后,我还能自由地下山么?我性子闲散惯了,怕是耐不住山门里的拘束。”
“前辈尽管放心!”郭毅拍着胸脯保证,指了指李元青手中的空白令牌,“您手里这块东西,可不是普通的令牌,乃是我派的仙剑令。今后您只要手执此物,便能随意出入我派的仙剑门禁制,无论是下山做什么差事,都无人阻拦。”
李元青低头摸了摸手中的令牌,指尖抚过令牌表面的粗糙纹理,当年在仙剑门前,他可是亲眼见过这令牌如何进入那座石牌坊的。
只是,有了易容丹,那个庞长老还能人认出他么?
郭毅却不知他心中这番过往,见他低头盯着令牌出神,神色间似有犹豫,还以为他仍旧心存顾忌,便善解人意地笑了笑。
“前辈若实在是心存芥蒂,不想直接去山门登记也无妨。”
“哦?”李元青抬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仙剑派与大梁国本是一体,我们仙剑派的弟子毕竟人数有限,所以许多繁杂的门中琐事,都会交给剑仙城中的那些凡人官吏代管。就譬如每年的门派开支,每一位弟子的月俸、奖惩,还有药草收获的数目,炼器堂、炼丹堂、符箓堂各堂口每年炼丹、炼器、制符消耗的材料与良品率,这些数目的核算,动辄便是十几箱、十几箱的账本,枯燥又繁琐,哪个修士愿意将宝贵的修行精力花在这上面?”
“竟有这么多的账本?”
李元青颇为意外,他实在难以想象十几箱账本堆积的模样。
“前辈呀,莫说是我仙剑派这样有数万弟子的大门派,即便是凡间官府一个区区百人的衙门,一年下来的账目都够呛。再者,这些账目一笔笔算下来,难免会有纰漏,往往又需要层层核算、核对。若全由我们自家门派弟子来做,先不说统计账目的弟子可不可靠、有没有私心,单是想把历年的账目都厘清,就要耗费不知多少人力与时间,实在得不偿失。”
“交给了凡人,他们就没有私心了么?”
李元青眉头微蹙,毕竟以他在大明国的见识,凡人的私心杂念只会更多!
“前辈好见地!凡人不如我们这些修道之人清心寡欲,私心自然会更甚。只是他们核算这些账册,终究没有切身的利害关系,不敢轻易造次。再说了,他们核算完之后,我们门派还有轮值弟子会随机抽查核对,一旦发现错漏或舞弊,惩处极重。如此双重保障,他们自然不敢搞小动作捞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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