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中裹挟着后台化妆间飘来的散粉香,混着舞台侧幕布的布料味,在昏暗的走廊里漫开。苏念跟着陆星延往后台深处走,手里攥着温热的三明治,指尖传来的暖意顺着血管蔓延,连带着刚才因饥饿泛起的胃里空落,都渐渐被抚平了大半。走廊两侧堆着折叠的道具箱,印着“迎新晚会”字样的背景板斜靠在墙上,偶尔有穿着演出服的演员匆匆走过,脚步声轻脆,衬得周遭格外安静。
“就坐这儿吧,没人来,安静。”陆星延在走廊尽头的角落停下,那里靠着一排空道具箱,刚好能挡住来往的视线,头顶的应急灯亮着微弱的暖光,刚好照亮一小块区域。他抬手拍了拍最上面的道具箱,确认稳固后才转头看向苏念,“坐吧,我在旁边看着,没人打扰你。”
苏念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坐下,道具箱上铺着一层薄薄的防尘布,不算硬,却也谈不上舒服,可此刻能有个安稳坐着吃东西的地方,已经足够让她满足。她低头看着手里的三明治,松软的全麦面包夹着新鲜的生菜、煎得微黄的火腿,还有一层薄薄的沙拉酱,边缘还冒着淡淡的热气,显然是刚买没多久。旁边的热牛奶装在透明的塑料杯里,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握在手里暖融融的,驱散了夏末夜晚的凉意。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陆星延站在她面前,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俯身看着她,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柔和。应急灯的光落在他脸上,衬得他眉眼格外清晰,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眼神落在她手里的食物上,满是惦记。
苏念嗯了一声,抬手撕开三明治的包装纸,咬了一小口。面包的松软、火腿的鲜香与生菜的清爽交织在一起,口感格外好,温热的食物滑进胃里,瞬间涌起一阵暖意,连之前拍摄时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她吃得很慢,一来是怕噎到,二来是确实饿了太久,不敢吃得太急,生怕刺激到胃。
陆星延就站在她旁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吃,偶尔有演员路过,他会下意识侧身挡在苏念身前,避免有人不小心撞到她,也挡住了旁人投来的好奇目光。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苏念身上,看着她小口吃东西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她吃东西的时候很乖,脸颊轻轻鼓起,像只认真囤粮的小松鼠,眼神专注,连眉头都轻轻蹙着,格外可爱。
“慢点吃,别噎到。”见苏念吃得稍微快了些,陆星延忍不住轻声提醒,语气放得极柔,像是怕惊扰到她,“没人跟你抢,慢慢吃。”
苏念闻言,动作下意识放缓,抬头冲他笑了笑,眼里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太饿了,没忍住。”说话时嘴里还含着食物,声音含糊,脸颊微微泛红,格外娇憨。
陆星延看着她泛红的脸颊,耳尖悄悄热了热,连忙移开视线,看向远处的舞台方向,语气故作随意:“没事,饿了就多吃点,不够我再去买。”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清楚,食堂这会儿大概率已经没什么吃的了,刚才能买到三明治和热牛奶,已经算是运气好。
苏念摇摇头,咬了一口三明治,含糊道:“够了,这个三明治挺大的,我吃不完还能留着点,等下拍摄结束再吃。”她知道物资来之不易,也不想再麻烦陆星延,毕竟他刚才跑着去买吃的,已经累得额角冒汗,膝盖还磕伤了,能有这些已经足够。
陆星延没反驳,只是默默看着她,见她吃了两口三明治就拿起牛奶,连忙提醒:“牛奶有点烫,吹吹再喝,别烫到嘴。”
苏念抬手摸了摸杯壁,确实还挺热,便听话地对着杯口轻轻吹了吹,白色的雾气袅袅升起,模糊了她的眉眼。她喝了一小口,温热的牛奶顺着喉咙滑下去,带着淡淡的奶香,暖胃又暖心,心里像是被温水泡过,软乎乎的满是暖意。她抬头看向陆星延,刚好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神里满是柔和,像是盛着细碎的星光,在昏暗的应急灯下格外耀眼,让她心跳莫名快了几分,连忙低下头,假装专注地吃东西,脸颊悄悄泛起红晕。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待着,苏念小口吃着三明治,偶尔喝一口热牛奶,陆星延站在旁边默默守护,偶尔轻声叮嘱两句,氛围格外温馨。走廊里的脚步声、远处舞台传来的音乐声,都像是被隔绝在了这片小角落之外,只剩下两人之间淡淡的呼吸声,还有食物的香气。
苏念吃了大半三明治,胃里渐渐饱了,也有了力气,便放慢了进食速度,开始留意周围的动静。后台的忙碌似乎从未停歇,偶尔能听到化妆间里传来演员讨论台词的声音,还有工作人员调试道具的声响,偶尔有笑声飘来,带着青春的鲜活,让她想起自己刚入学时的模样,心里泛起几分感慨。
“拍摄累不累?刚才换镜头的时候,看你胳膊都酸了。”陆星延忽然开口,打破了安静,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心。他刚才站在身后,能清晰看到苏念举着相机拍摄时,胳膊微微发颤的模样,知道她拍了这么久,肯定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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