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想吃蓝娜力)
(大家可以把这两章视作另外平行世界的蓝娜,与正文内容并无太大出入。)
那是一座仿佛从古典油画中走出的玻璃花房。通体由剔透的特殊晶体构建,线条优雅圆润,弧形的穹顶连接着四面落地的玻璃墙。此刻,花房内没有开主灯,只有角落里几盏造型古朴的暖黄色水晶壁灯,散发着柔和如月光般的光晕。
花房内温暖如春,恒定的温度与湿度被精准控制。地面铺着厚实柔软的乳白色长绒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空间里充盈着生命的气息——无处不在的绿植藤蔓沿着玻璃墙攀爬舒展,绿叶葱茏,其间点缀着四季不败的珍奇花卉,幽兰吐蕊,铃兰低垂,空气中弥漫着清雅恬淡、层次丰富的自然花香,混合着一丝极其淡雅的、类似阳光与干净衣物的温暖气息,那是独属于欧阳娜的味道,温柔得能抚平一切躁动。
花房中央,没有沙发,只有一张宽大低矮的、铺着同色系柔软靠垫和绒毯的榻榻米。
此刻,欧阳娜正侧身坐在榻榻米边缘。
她穿着一身质地柔软、剪裁舒适的米白色羊绒针织长裙,裙摆如流水般铺散在榻榻米和绒毯上。长发未束,柔顺如瀑,泛着健康的光泽,松松地披在肩头背后。
暖黄的灯光为她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让她本就温柔似水的眉眼,更添几分圣母般悲悯宁静的美感。她微微垂着眼帘,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目光专注而柔和地落在自己膝上。
她的膝盖上,枕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是蓝桉。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柔软家居服,布料贴合着他略显清瘦却比例完美的少年身形。他侧躺着,蜷缩着身体,像只寻求庇护与温暖的、大型的、缺乏安全感的猫科动物,将整个脑袋的重量,都交付在欧阳娜柔软温暖的膝头。亚麻色的短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顽皮地翘着,蹭着欧阳娜的裙摆。
他闭着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深深的阴影,在暖黄灯光下,显出一种易碎的脆弱感。
欧阳娜的一只手,正轻柔地梳理着蓝桉额前和鬓角的发丝。她的指尖温暖干燥,动作耐心至极,仿佛在抚慰一只受惊后终于肯安静下来的小兽,又像是在进行某种虔诚的、充满怜爱的仪式。每一次指尖穿过发丝的触感,都带着能让人灵魂安宁的魔力。
花房内一片静谧,只有窗外极其细微的落雪簌簌声,和两人清浅交错的呼吸声。时间在这里仿佛流淌得格外缓慢,温柔得令人昏昏欲睡。
“姐姐……” 蓝桉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般的、低哑的鼻音,闷闷地从欧阳娜膝头传来。他没有睁眼,只是无意识般,用脸颊更依赖地蹭了蹭欧阳娜的小腹。
“嗯?怎么了。” 欧阳娜停下梳理发丝的手,微微低下头,声音是她一贯的、能融化坚冰的极致温柔,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一刻的宁静。
蓝桉沉默了几秒,似乎在酝酿,又像是在积蓄勇气。然后,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平日里,这双眼睛总是笼罩着一层散不去的阴郁雾气,但此刻,在暖黄的光线下,在如此近的距离仰视着欧阳娜温柔的脸庞时,那眼底深处,却燃烧着一种奇异的光芒——混合了全然的依赖、不容错辨的偏执占有欲,以及一丝孩子气的期待。
“姐姐……圣诞快乐。” 蓝桉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圣诞快乐,蓝桉。” 欧阳娜微笑着回应,指尖轻轻拂过他微凉的额角,“在这里休息得好吗?”
蓝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的目光紧紧锁着欧阳娜温柔的眼眸,仿佛要从那一片柔和的海洋中,汲取全部生存所需的氧气与温暖。他保持着仰躺的姿势,一只手从身侧摸索着,伸进了自己家居服的口袋里。
然后,他掏出了一个东西。
一个用深蓝色天鹅绒小袋子装着的东西。
他拿着那个小袋子,手微微有些发抖,递向欧阳娜。那双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里面的期待与紧张更加明显,甚至带上了一丝……近乎献祭般的决绝?
“给姐姐的……圣诞礼物。” 蓝桉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像气声。
欧阳娜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蓝桉会准备礼物。看着少年苍白脸上那混合了紧张、期待和一丝不安的神情,她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她接过那个小巧的天鹅绒袋子,触手柔软微凉。
“谢谢蓝桉,姐姐很意外呢。” 她温柔地说着,指尖轻轻解开袋口系着的银色丝带。
丝带滑落,袋口敞开。
欧阳娜将袋子里的东西,倒在了自己摊开的、温暖的掌心。
然后,她脸上的温柔笑容,瞬间凝固了。
躺在她的手心里的,不是预想中的什么精致小摆件、书籍、或者他带有安神效果的小香囊。
那是一个项圈。
皮质,黑色,质感高级,触手微凉,泛着内敛的光泽。
款式简洁到近乎冷酷,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正前方,镶嵌着一枚小小的、切割完美、在暖黄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火彩的……深红色宝石。那红色,红得极其纯粹,浓烈,仿佛凝固的血液,又像是蓝桉眼中那圈暗红瞳孔的实体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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