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九世这一世我以医入道 第133章 雾锁迷途

又在灰苗寨停留两日，凌云与苏婉清将后续调理方案、防疫要点、以及一套简易的穴位按摩与食疗图谱，详尽地传授给新任的阿贡与几位聪慧的妇人。

寨中井水经凌云反复以“净水符”与药物处理，已清澈可用。

灰水溪上游，阿木带人找到了几处小型腐尸堆积地（应是疫病初期死去的野兽），已焚烧深埋，溪水污染源暂时被切断。

黑石寨的石岩寨老亲自带人送来大批药材与补给，见灰苗寨疫情得控，老友幸存，对凌云二人更是感激涕零，执意要派一队好手护送他们深入西南。

凌云婉拒，只让阿木继续做向导，并请石岩寨老务必警惕，加强两寨联防，一有异动，立刻以烟火为号。

第四日清晨，薄雾未散，凌云、苏婉清、阿木三人辞别灰苗寨众，沿着灰水溪逆流而上，向着西南深山进发。

越是深入，山林越是原始幽邃。参天古木遮天蔽日，藤蔓如巨蟒垂落，地面上积着厚厚的腐殖质，踩上去松软无声。光线昏暗，空气中那股淡淡的甜腥气时隐时现，夹杂着陈年落叶与某种奇花异果混合的、令人昏沉的香气。

阿木神情紧绷，手中吹箭蓄势待发。他低声道：“凌仙师，苏姑娘，这片老林子，我们寨子的猎手也少来。传说有山精鬼魅，更深处……是不祥之地。”

凌云神识外放，警惕着四周。灵瞳所见，山林间的生机流动，隐有一丝不协调的滞涩感，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薄纱笼罩。

地面偶尔能看到野兽凌乱的足迹，有些足迹边缘泛着不祥的暗色。

行至午时，前方雾气骤然浓重起来。不再是寻常山岚，而是一种灰蒙蒙、带着微弱磷光的薄雾，缓缓从西南方向的峡谷中弥漫出来。雾气所过之处，草木色泽似乎都黯淡了几分。

“是那诡雾！”阿木声音发紧，下意识后退半步。

凌云止步，凝神观察。灵瞳之下，这灰雾并非纯粹水汽，其中混杂着极其稀薄、却异常活跃的灰绿色秽气微粒，以及……一丝若有若无、令人灵魂本能排斥的阴寒死寂之意。这死寂之意，与灰苗寨疫毒中的那股暗红疫气，似乎同源，但更加精纯、古老。

“雾中有毒，且能侵蚀神魂。服‘清心辟瘴丹’，以真元护体，勿吸入，勿让雾气久沾肌肤。”凌云迅速取出丹药分给二人，自己与苏婉清同时撑起护体罡气，阿木也吞下丹药，用浸过药汁的布巾捂住口鼻。

三人小心翼翼，沿雾霭边缘行进，试图寻找相对稀薄的区域穿过。然而，这灰雾仿佛有生命般，随着他们的移动，也在缓缓翻涌、弥合，始终将他们前路笼罩。

“不对劲，”苏婉清忽然停下，指着左前方一株三人合抱的巨树，“那树……我们半个时辰前似乎见过？”

凌云目光一凝。那巨树形态奇特，树身有一道闪电状的焦黑疤痕，确是方才路过。他抬头看天，浓雾遮蔽，难辨日影。神识向外探出，超过十丈，便感到滞涩扭曲，仿佛陷入泥潭。

“是迷阵，或是这诡雾自带扰人感知之能。”凌云沉声道。他尝试以《阴阳九针》的“定魂”针意凝练神识，向前刺探。针意如锥，勉强在雾中破开一丝清明，但所见景象依旧模糊扭曲，难以辨别真实路径。

阿木脸色发白：“鬼打墙？仙师，怎么办？”

凌云略一思索，从怀中取出那枚灰白“阵枢”。阵枢入手微温，表面纹路竟泛起极其微弱的暗金光泽，与周遭灰雾中的死寂秽气隐隐对抗，并传来一丝微弱的牵引感，指向雾气深处偏左的方向。

“跟着它走。”凌云将阵枢托在掌心，循着那丝牵引，当先而行。苏婉清紧随其后，玄阴真罡运转，周身散发清冷月华，将试图靠近的灰雾稍稍排开。阿木咬紧牙关，紧握吹箭跟上。

在阵枢指引下，三人不再绕圈，但前行速度极慢。灰雾越来越浓，即便有护体罡气，肌肤也能感到丝丝阴寒的渗透。四周寂静得可怕，连虫鸣鸟叫都消失了，只有脚踩在腐叶上的沙沙声，和彼此略显沉重的呼吸。

又行了一个多时辰，前方灰雾中，忽然影影绰绰，出现了一片建筑物的轮廓！

“有房子？”阿木惊疑。

凌云示意噤声，三人悄声靠近。待看清轮廓，皆是一怔。

那并非苗寨竹楼，而是一片残破不堪的石质建筑废墟！断壁残垣爬满墨绿色的苔藓与藤蔓，风格古拙狰狞，与黑水泽地底所见的上古遗迹，有几分神似，但规模小得多，损毁也更严重。

废墟中央，似乎有一个坍塌了大半的圆形祭坛。祭坛旁，歪倒着一尊残缺的石兽雕像，形似犬，却生独角，面目模糊。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废墟边缘，灰雾最为浓稠之处，地面赫然裂开一道数尺宽、深不见底的缝隙！浓郁的灰绿秽气，正从那缝隙中源源不断地蒸腾而出，汇入周围的灰雾之中。缝隙周围的地面，呈现一种不祥的焦黑色，寸草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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