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语、洛星禾和许诺顺着山路往前,没多久就到了镇外的据点。那是一间孤零零立在林间的简陋木屋,木板拼接的墙面布满深浅纹路,部分地方还透着缝隙,屋顶铺着干枯的茅草,被风吹得微微歪斜,看着许久没人打理。推开门时,门板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屋里落着薄薄一层灰尘,抬手一抹,指尖就沾了层灰白粉末,粗糙又干涩。屋内陈设极简,只有一张缺了角的旧木桌,桌面坑洼不平,摆着几把摇晃的木椅,椅腿下垫着石块才勉强平稳,显然荒废了许久,鲜少有人落脚。
三人动手打扫起来,洛星禾抬手用袖子擦去木桌上的灰尘,粉末顺着桌面滑落,扬起细小的灰雾;许诺捡起地上的枯枝,简单扫了扫地面的杂物,灰尘被扫成一小堆;叶无语则扶住摇晃的木椅,往椅腿下又垫了块平整的碎石,稳住椅身。打扫完后,三人各自坐下等候沈落雁,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进来,在地上投出狭长的暖光,细碎的灰尘在光斑里缓缓飘荡,屋里渐渐被暖意裹住,驱散了此前的阴冷,空气里满是干燥的木头气息。
没过多久,屋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吱呀”一声,木屋门被轻轻推开。一道身影探进来,身着一身青色服饰,衣摆绣着淡淡的云纹,布料虽有些磨损,却依旧整洁,正是凌云阁弟子常穿的样式。来人约莫二十几岁,身形挺拔,眉眼间带着几分青涩,神色却格外复杂,眉头紧紧皱着,眼神里藏着化不开的纠结,还有几分明显的愧疚。他看到屋里的叶无语时,脚步猛地顿住,愣在门口,嘴唇动了动,像是有话要说,却迟迟没发出声音,身体下意识绷紧,指尖悄悄攥紧了衣角。
叶无语眉头微微蹙起,目光落在对方衣摆的云纹上,又瞥见他腰间挂着的小巧铭牌,铭牌上刻着细微纹路,混着淡淡的宗门灵力气息,瞬间辨出了对方的身份。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沉了几分,带着几分疑惑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名弟子轻轻叹了口气,肩膀微微下沉,像是卸下了几分沉重,缓缓走进屋里,反手轻轻关上房门,脚步放得极轻。他往前凑了两步,刻意压低声音,语气沙哑又带着明显的无奈,说出来的话里满是压抑:“叶师兄,现在宗门里乱得不成样子。大长老早就把持了宗门所有事务,靠着势力打压异己,阁主已经被他软禁在后山的阁楼里,派了专人看守,根本没法出来。宗门里很多弟子都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心里满是不满,却没人敢反抗,只能把怒火憋在心里,敢怒不敢言。不少弟子实在忍不下去,就偷偷离开了宗门,四处漂泊躲避他的势力,我也是刚逃出来的!”他说这话时,垂着眼帘,眼神渐渐黯淡下去,指尖攥得更紧,指节微微泛白,语气里的无力感格外真切,满是对宗门现状的痛心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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