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漫过乱石谷的岩石,暖意裹着微风拂过脸颊,带着草木的淡淡气息。叶无语四人抬脚准备离开,衣角被风轻轻掀起又落下,脚步刚动,就撞见了站在不远处岩石旁的身影。那人半靠在粗糙的岩石上,墨色衣袍还沾着赶路的风尘,指尖攥着什么东西藏在身后,见四人看来,身体下意识绷紧了几分。
“你怎么来了?”叶无语挑眉,眼神淡淡扫过对方始终背在身后的手,语气平稳无波,没有多余情绪,眼底却带着几分了然——这一路追债的执拗劲儿,他再清楚不过,显然猜到对方是为债而来。君莫问被这话问得心里咯噔一跳,慌乱感瞬间涌上来,下意识抬手,将藏在身后的账本飞快往储物袋里塞,动作急得有些笨拙,指尖蹭过袋口的流苏,差点将袋子扯翻。
他迅速背紧双手,胳膊绷得笔直僵硬,刻意挺起脊背,仰头将视线投向天上缓缓飘移的白云,眼神飘移不定,始终不敢落在四人身上,努力板着脸颊,装出一副冷硬淡漠的模样。声音刻意压得低沉,却透着明显的生硬,像是喉咙被什么堵住磨过一般,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我……我就是刚好路过这片山谷,顺道过来跟你说一声。你欠我的那些灵晶,暂时减五十万。你可别自作多情,觉得我是特意跑来帮你,不过是方才在一旁瞧见你护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没丢了底线,还算有点良心罢了。”
他说这话时,耳尖先是悄悄泛起一点淡红,像是被阳光晒得发烫,转瞬就顺着耳廓慢慢往上蔓延,连耳根都浸透着热意,烫得有些灼人。眼神始终躲闪着,要么死死盯着天上的云,要么落在远处的枯树干上,连眼角余光都不敢往叶无语身上瞟半眼,生怕自己眼底藏不住的慌乱与心软被看穿。指尖在身后悄悄攥紧了衣摆,墨色布料被捏得皱起一团,指腹蹭过粗糙的衣料,以此勉强掩饰心里翻涌的局促,连呼吸都刻意放轻放缓,生怕气息乱了,就暴露了那份不愿承认的动容。
叶无语眼神微微一顿,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松口减债,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眼底掠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几分温和,缓缓颔首,眼神变得愈发认真,语气真诚沉稳,没有半点敷衍:“那就多谢君兄了!”
简单几个字轻飘飘落在耳里,却像一颗小石子砸进君莫问心里,让他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随即就急促地跳了起来,胸腔里像是揣了只乱撞的兔子。脸颊瞬间烧得滚烫,红意从耳尖彻底蔓延到整张脸,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皮肤烫得像是要冒出热气,连视线都变得有些模糊。他慌忙摆了摆手,动作慌乱又急促,幅度大得差点晃到自己的身子,指尖都微微发颤,声音彻底乱了分寸,语速快得有些结巴,带着明显的慌乱,还刻意拔高了几分,像是在掩饰什么:“不……不用谢!没什么好谢的!我走了,下次再找你算剩下的账,你可别想趁机赖掉!”
话音刚落,他再也不敢多待一秒,生怕再待下去,自己的窘迫就会彻底藏不住。猛地转过身,朝着谷外快步冲去,脚步比来时快了不止一倍,踩在碎石上发出急促又清脆的“咯吱咯吱”声,溅起细小的石屑。墨色衣摆被脚步带起的风狠狠掀起,又重重落下,后背绷得笔直僵硬,却难掩那份难以掩饰的仓促,自始至终都没敢回头看一眼,只留下一道渐渐远去、耳根还泛着红的背影,在暖融融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窘迫又透着几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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