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院的VIP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淡淡的血腥味,在寂静的夜里弥漫。林辰靠在床头,后背的伤口刚换过药,绷带又渗出了暗红的血渍。苏沐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捏着棉签,正小心翼翼地帮他擦去指尖的火药 residue(残留物),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嘶——”林辰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因为疼,而是她的指尖划过掌心时,带着一种让人心慌的痒。
“弄疼你了?”苏沐晴立刻停手,眼底浮起担忧。
“没事。”林辰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牵扯到伤口,疼得他皱紧了眉,“陈队那边有消息了吗?蝰蛇招了没?”
提到蝰蛇,苏沐晴的眼神沉了沉:“刚收到消息,他嘴硬得很,只承认和黑网有合作,对星核基因的事一字不提。倒是那个看护,审了没半小时就全撂了——他是王伯的远房侄子,被黑网的人用家人要挟,才在养老院做眼线。”
林辰指尖在床单上轻轻敲击:“王伯呢?有没有问出什么?”
“护工说王伯今天下午醒过一次,只念叨着‘星核藏在光里’,然后又昏睡过去了。”苏沐晴将棉签扔进垃圾桶,声音里带着困惑,“星核藏在光里?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辰没说话,视线落在窗外。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块菱形的光斑,像一块被切割的钻石。他突然想起蝰蛇被押走时的眼神,那种近乎疯狂的笃定,不像是在撒谎——星核基因的秘密,一定比他们想象的更深。
“对了,”苏沐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证物袋,里面装着枚锈迹斑斑的金属牌,“这是从那个看护身上搜出来的,陈队说上面的花纹和王伯书房里那幅古画的印章很像。”
林辰接过证物袋,对着光仔细看。金属牌上刻着繁复的纹路,中间是个抽象的“星”字,边缘的磨损处隐约能看到“701”的刻痕。这个数字让他心头一跳——七零一研究所,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神秘解散的科研机构,他在部队时偶然见过相关的档案残页,据说当年研究的项目,和基因变异有关。
“七零一……”林辰低声念出这三个数字,指尖微微发颤,“我怀疑,星核基因不是黑网的原创,而是七零一研究所的遗留项目。”
苏沐晴愣住了:“七零一研究所?我好像在爷爷的书房见过这个名字,记在一本旧日记里,说是和苏家早年的发家史有关。”她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站起来,“我现在就回家翻那本日记!”
“别冲动。”林辰伸手拉住她,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现在太晚了,而且你爷爷让你参加明晚的家族会议,恐怕没那么简单。苏家老宅里肯定有眼线,你回去翻日记,等于打草惊蛇。”
提到家族会议,苏沐晴的脸色冷了下来:“爷爷突然让我参加,分明是苏明哲的主意。他想借家族势力压我,逼我放弃苏氏集团的继承权。”她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但我不会让他得逞,苏氏是我爸妈一手打拼出来的,绝不能落到那种人手里。”
林辰看着她眼里的倔强,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样子——在苏氏集团的股东大会上,她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面对股东的刁难,眼神锐利得像把刀。这半年来,她藏起了太多锋芒,只为了查清父母当年的“意外”,可骨子里的韧劲,从来都没变过。
“明晚的会议,我陪你去。”林辰的声音很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苏沐晴看着他后背的绷带,咬了咬唇:“你的伤……”
“死不了。”林辰笑了笑,露出点痞气,“正好活动活动筋骨,省得躺出褥疮。”
她没再反驳,只是重新坐回床边,将他没吃完的粥端过来,用勺子搅了搅:“再吃点?陈妈熬的海鲜粥,你以前最爱喝的。”
林辰挑眉:“陈妈?她怎么来了?”
“我让她过来的,总比医院的食堂强。”苏沐晴舀起一勺粥递到他嘴边,眼神软得像水,“她还说,等你好了,给你做你最爱的糖醋排骨。”
温热的粥滑入喉咙,带着熟悉的味道。林辰突然觉得,后背的伤口好像没那么疼了。他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灯光在她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心里某个地方突然塌陷下去,软得一塌糊涂。
就在这时,苏沐晴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张照片——苏家老宅的书房,窗帘后似乎藏着个人影,手里拿着个微型摄像头,正对着书桌。
“是周明轩发来的。”苏沐晴放大照片,指尖冰凉,“他说这是他安在老宅的监控拍到的,这个人……像是爷爷的贴身管家。”
林辰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爷爷果然有问题。那个管家跟着他三十年了,按说该是心腹,却在书房装监控?”他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照片里的摄像头位置,“不对,这角度是对着书桌的抽屉,那里放着什么?”
“放着爷爷的私人账本,还有……我爸妈当年的车祸报告。”苏沐晴的声音带着颤抖,“难道管家是黑网的人?还是……爷爷在防着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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