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卑斯山脉的暴雨连下了三天,黑森林深处的古堡像头蛰伏的巨兽,青砖墙上爬满的常春藤被雨水泡得发涨,在闪电中张牙舞爪,活像无数只扭曲的手。林辰站在古堡三楼的箭窗后,指尖捏着枚生锈的铁箭——箭杆上刻着的家族纹章已经模糊,但他认出那是十二世纪圣殿骑士团的标记。
“还在看那破箭?”苏晚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正用银质酒壶给自己倒威士忌,酒液滑过水晶杯壁的声音在空荡的大厅里格外清晰。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皮质紧身衣,外面罩着件中世纪风格的斗篷,兜帽边缘绣着与林辰箭筒同款的蔷薇花纹,“委托方说的‘星核原石’,到底藏在这座鬼地方哪个角落?”
林辰转身时,战术靴踩在大理石地面的水洼里,溅起细小的水花。他将铁箭扔在长桌上,桌面的烛台被震得摇晃,火光在苏晚晴的瞳孔里跳了跳。“刚才在地下室发现个密室,门是六角星形的锁,锁芯里嵌着块红色晶石——和你项链上的那块能量反应一模一样。”
苏晚晴下意识摸了摸锁骨处的吊坠,那是块鸽血红宝石,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三天前匿名委托人找上门时,曾拿着块同款碎晶说:“古堡深处藏着能激活‘星核共振’的原石,代价是帮我找回被圣殿骑士团后裔抢走的家族秘卷。”
“六角星锁……”苏晚晴仰头饮尽杯中的酒,喉结滚动的弧度被烛光勾勒得格外清晰,“我曾在祖父的笔记里见过,需要用‘双生密钥’才能打开。”她突然扯开斗篷,后腰处的战术背心上插着两把短刃,刃身缠着银色锁链,“他没说秘卷里记着什么?”
“只说和‘血蔷薇计划’有关。”林辰从背包里掏出张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的拉丁文用朱砂写就,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痕迹,“翻译出来的片段提到,十七世纪有批骑士用活人献祭,把星核能量封进了原石里。”
话音未落,古堡外突然传来马蹄声——不是现代交通工具的引擎声,而是真正的马蹄踏在石板路上的“嗒嗒”声,还混着金属碰撞的脆响。林辰瞬间将苏晚晴按到箭窗下,自己贴墙而立,右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伯莱塔。
透过箭窗的缝隙望去,暴雨中出现了一队穿着中世纪铠甲的人,头盔上的红缨在闪电中像团跳动的火焰。为首的骑士举起长矛,矛尖直指古堡大门,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擅闯圣地者,献祭!”
“是圣殿骑士团的后裔?”苏晚晴的指尖在短刃锁链上滑动,声音压得极低,“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来了?”
林辰突然注意到那些骑士的铠甲缝隙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滴在地上的水洼里,竟泛起了荧光。“不是活人。”他瞳孔骤缩,“是被星核能量异化的傀儡——你看他们的马蹄,根本没有实体,是能量凝结的虚影。”
就在这时,大厅中央的地板突然裂开,露出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冷风裹挟着血腥味涌上来。苏晚晴的吊坠突然发烫,竟自行从项链上脱落,悬浮在黑洞上方,发出刺眼的红光。她伸手去抓,吊坠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直直坠向深渊。
“别碰!”林辰拽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是陷阱!祖父笔记里写过,星核原石会吸引带有同源能量的物体,这是在引我们下去!”
可已经晚了。黑洞边缘的石板突然亮起六角星阵,苏晚晴的战术背心被一股巨力掀起,后腰的短刃自动出鞘,锁链绷直的瞬间,竟与林辰箭筒里的铁箭产生了共振——那些铁箭“嗡”地一声全部竖起,箭尖齐刷刷指向黑洞。
“双生密钥……”苏晚晴突然明白过来,指尖划过短刃的锁链,“我的锁链是银质,你的箭是玄铁,银与铁在星核能量下会形成‘阴阳阵’,这才是打开六角星锁的关键!”
骑士们的马蹄声已经到了门外,长矛撞击木门的震感顺着地板传来,仿佛整座古堡都在摇晃。林辰突然将伯莱塔扔给苏晚晴,自己抓起三支铁箭,箭尾抵在掌心的旧伤上——那是上次在雨林被毒箭划伤的疤痕,至今还泛着淡红色。
“你掩护,我去开锁。”他的血滴在箭杆上,铁锈般的纹路突然亮起,“记住,看到原石别碰,等我信号。”
苏晚晴接住枪时,指腹触到了扳机上的蔷薇纹——那是林辰特意刻的,说这样她在黑暗里也能摸到。她看着林辰纵身跃入黑洞的瞬间,突然想起委托人交秘卷时说的话:“古堡里的原石会放大人心底的**,意志力不坚定的人,会被自己的执念吞噬。”
黑洞里比想象中更冷,林辰的战术靴踩在结冰的台阶上,发出“咯吱”的脆响。墙壁上的火把自动燃起,照亮了两侧的壁画:画中骑士们举着长矛刺穿平民的胸膛,鲜血汇入石槽,顺着沟槽流进中央的祭坛,而祭坛上供奉的,正是块拳头大的红色原石,与苏晚晴的吊坠如出一辙。
“看来找对地方了。”林辰摸出短刃割断手腕的绷带,鲜血滴在六角星锁上,那些朱砂般的纹路立刻活了过来,像无数条小蛇般游走。他将三支铁箭按在三个角上,大喊:“苏晚晴,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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