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病房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辰睁开眼时,发现苏晚晴已经醒了,正坐在窗边看着手机,眉头紧蹙,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着。
“怎么了?”林辰的声音还有些沙哑,胸口的伤口在起身时牵扯出一阵钝痛,他下意识地按住纱布。
苏晚晴转过头,眼底带着明显的疲惫:“公司股价又跌了。赵坤联合几个董事,在股东大会上提出要罢免我的总裁职位,说我接连引发危机,损害了公司利益。”
她将手机递过来,屏幕上是赵氏集团内部论坛的截图,几个匿名账号正在疯狂散布谣言,说苏晚晴为了巩固地位,故意制造爷爷“意外身亡”的假象,甚至连林辰都被描绘成她豢养的“打手”,专门用来清除异己。
“这群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林辰的眼神冷了下来,“赵坤显然是急着逼宫,想趁你根基不稳的时候夺权。”
“他手里握着几个老董事的把柄,还有陈氏集团在背后支持,现在公司里大半人都在看风向。”苏晚晴揉了揉太阳穴,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力,“昨晚码头查获的武器,警方查到收货地址是赵坤名下的空壳公司,可他一口咬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还拿出了不在场证明。”
林辰沉默片刻。赵坤能在赵氏集团混到副总位置,必然心思缜密,想凭这点证据扳倒他恐怕没那么容易。
“张妈那边有没有突破口?”林辰问道,“她跟了赵坤这么久,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警方审了一夜,她只承认自己下毒,绝口不提和赵坤的关系。”苏晚晴叹了口气,“我怀疑她家人被赵坤控制了,不敢说实话。”
正说着,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张姐端着保温桶走进来,看到林辰醒了,脸上露出喜色:“林辰你醒啦?我给你炖了鸽子汤,补气血的。”
她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又递给苏晚晴一份文件:“苏总,这是今天需要签字的紧急文件,我已经筛选过了。”
苏晚晴接过文件翻看,林辰的目光却落在张姐的手腕上——她今天换了条新的银手链,链扣处有明显的划痕,像是被人用力扯过。更奇怪的是,她左手无名指的指甲缝里,沾着一点深绿色的粉末。
“张姐,你这手链挺好看的。”林辰突然开口,语气随意。
张姐下意识地捂住手腕,眼神有些慌乱:“哦……是前几天逛街买的,不值钱。”
林辰没再追问,只是在苏晚晴签字时,故意碰掉了桌上的钢笔。钢笔滚到张姐脚边,她弯腰去捡的瞬间,林辰看到她风衣口袋里露出半截注射器,针管里装着透明的液体。
林辰的瞳孔骤然收缩。张姐在苏家工作了五年,一直兢兢业业,苏晚晴对她十分信任,甚至让她负责日常饮食——如果她也是内鬼,那苏晚晴现在的处境比想象中更危险!
“张姐,麻烦帮我倒杯水。”林辰不动声色地说道,同时用脚轻轻碰了碰苏晚晴的脚踝,给她递了个眼神。
苏晚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握着笔的手微微收紧。张姐倒了水递过来,手指有些颤抖,林辰接过水杯时,故意“不小心”泼了她一身水。
“哎呀,对不起!”林辰连忙道歉。
“没事没事。”张姐慌忙擦拭着衣服,口袋里的注射器滑了出来,掉在地上发出轻响。她脸色大变,下意识地想去捡,却被林辰一脚踩住。
“这是什么?”林辰的声音冰冷如刀,眼神死死盯着她。
张姐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苏晚晴看着地上的注射器,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张姐……你要干什么?”
“我……我也是被逼的!”张姐突然崩溃大哭,“赵副总抓了我儿子,说要是不把这药给林辰注射,就让我永远见不到他!这药不会致命,只会让人昏迷……”
林辰弯腰捡起注射器,对着光看了看:“是肌肉松弛剂,注射后会全身无力,像瘫了一样。赵坤是想让我失去行动能力,再对苏总下手。”
他一脚踹在张姐的膝盖上,将她踹倒在地:“说!赵坤下一步计划是什么?他把你儿子藏在哪了?”
“我不知道!”张姐哭喊着,“他只说今天中午会派人来接苏总去公司开紧急会议,到时候会有人处理你……我儿子在他手里,我不敢不听话啊!”
苏晚晴看着倒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张姐,心里像被针扎一样难受。她一直以为自己识人很准,却接二连三地被身边的人背叛,这种感觉比被敌人攻击更让人心寒。
“把她交给警方。”林辰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让他们顺着这条线索查她儿子的下落,或许能找到赵坤的把柄。”
苏晚晴点了点头,拿出手机联系警方。林辰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穿梭的车流,眼神锐利如鹰。赵坤想趁他受伤的时候动手,未免太天真了。
“中午的会议我必须去。”苏晚晴放下手机,语气坚定,“这是揭穿赵坤阴谋的最好机会,我不能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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