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管道破裂的轰鸣声在地下三层回荡,黑水漫过脚踝时,带着股铁锈与腐烂混合的腥气。苏晚晴将相册紧紧抱在怀里,皮质封面已经被水浸透,却依旧护得严实——那是林辰父母唯一的合影,也是解开夜枭身世之谜的关键。
“往这边走。”林辰拽着她往金库内侧的通道拐,军靴踩在积水里发出“哗啦”声。他的短刀在前方探路,刀刃拨开垂落的电缆时,火花溅在水面上,映出两人紧绷的脸,“地道入口应该在主管道交汇处,夜枭挖的路线避开了承重柱,是个老手。”
苏晚晴的星核能量顺着水流蔓延,蓝光在黑暗中织成张无形的网,捕捉着管道深处的震动。“左前方三百米有大型机械运转声。”她突然停住脚步,指尖的蓝光剧烈跳动,“不止一台,像是盾构机,至少三台!”
林辰皱眉:“三台盾构机同时作业,足以在两小时内挖通到老城区的排水系统。夜枭是铁了心要淹掉整片区域。”他突然将她往身后拉,短刀反手刺向水面——那里刚泛起一圈诡异的涟漪,刀尖挑出条半米长的鳄鱼,鳞片上还沾着管道的油污。
“是下水道变异种。”林辰一脚将鳄鱼踹开,腥臭的血溅在裤腿上,“夜枭故意放进来的,想拖延我们的时间。”
苏晚晴的星核光刃瞬间暴涨,蓝光横扫而出,将扑来的第二条鳄鱼拦腰斩断。但更多的鳄鱼从黑暗中窜出,绿油油的眼睛在水面上闪烁,像浮动的鬼火。“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的光刃每一次挥舞都在消耗能量,蓝光已经比刚才黯淡了几分,“我们得尽快找到盾构机的控制室!”
林辰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个金属球——是之前在钻井平台缴获的电磁脉冲弹,一直没机会用。“捂住耳朵!”他拉开保险栓,将金属球朝着鳄鱼群扔过去。
“轰!”
脉冲弹在水面炸开的瞬间,蓝色的电磁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管道里的电缆全部短路,鳄鱼群发出痛苦的嘶鸣,抽搐着浮在水面上。连远处盾构机的轰鸣声都停滞了三秒,显然也受到了干扰。
“趁现在!”林辰拽着苏晚晴冲进通道深处,积水在脚下疯狂晃动,显然是脉冲波引发了管道震颤。
通道尽头的闸门已经被盾构机撞开个大洞,钢筋扭曲成麻花状,露出后面漆黑的隧道。林辰刚要迈步,却被苏晚晴拉住——隧道入口的地面上,画着圈诡异的纹路,像用荧光粉勾勒的六芒星,每个角都嵌着块巴掌大的黑色晶石,晶石表面泛着与夜枭面具同源的冷光。
“是能量抑制阵。”苏晚晴的指尖刚靠近纹路,星核能量就像被无形的手攥住,蓝光瞬间黯淡下去,“这些黑色晶石能吸收星核能量,夜枭知道我的弱点!”
林辰捡起块碎石扔向纹路,石块刚触及荧光粉就“嗤”地冒出白烟,瞬间被腐蚀成粉末。“是蚀能石,蔷薇组织的古籍里提过,产自极地冰川,专门克制星核血脉。”他的手按在腰间的枪上,目光扫过隧道深处,“夜枭肯定在里面等着看戏。”
苏晚晴突然将相册翻开,指着合影背景里的建筑——那是晴海集团刚建成时的样子,主楼侧面有个不起眼的通风口,位置正好对着现在脚下的通道。“我父亲在日记里画过这个通风口,说里面藏着‘星核增幅器’,是曾祖母艾琳娜留下的。”她的指尖划过照片里通风口的位置,“就在闸门后面的墙体里!”
林辰立刻用短刀撬开闸门旁的松动砖块,果然露出个半米见方的暗格。里面的金属盒上刻着蔷薇花纹,与苏晚晴胸前的徽章完美契合。她将徽章按在盒盖上,“咔嗒”一声,盒子弹开,里面躺着个巴掌大的青铜圆盘,盘心镶嵌着块鸽血红宝石,周围刻满了星核能量的流转纹路。
“真的是增幅器!”苏晚晴将圆盘握在掌心,红宝石瞬间亮起,与她指尖的蓝光产生共鸣,“古籍上说,它能让星核能量在蚀能石阵中形成共振,反而能引爆晶石!”
林辰看着她掌心流转的红蓝光芒,突然笑了:“夜枭千算万算,没算到艾琳娜早就留了后手。”
苏晚晴深吸一口气,将星核能量注入增幅器。红宝石的红光与她的蓝光交织成螺旋状,顺着地面的水流蔓延向蚀能石阵。黑色晶石接触到光芒的瞬间,表面开始滋滋冒烟,荧光粉勾勒的六芒星剧烈闪烁,像濒死的心脏。
“就是现在!”林辰拽着她冲向隧道,短刀劈开迎面落下的碎石。
蚀能石阵在身后炸开,黑色晶石的碎片混着荧光粉漫天飞散,却没伤到两人分毫——星核共振形成的防护罩将所有冲击都挡在了外面。隧道深处传来夜枭的怒吼:“不可能!艾琳娜的增幅器明明已经被我销毁了!”
盾构机的控制室就在隧道尽头的平台上,三面环水,只有一座窄桥连接着地面。夜枭站在控制台前,手里的遥控器正对准盾构机的启动键,左脸的刀疤在应急灯下扭曲成狰狞的形状:“林辰,你以为赢了吗?这三台盾构机的核心程序已经设定好,就算毁掉控制室,它们也会按原路线掘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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