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仿佛又回到了熟悉的轨道。安以诺恢复了之前高速运转的节奏,安氏集团的董事职责与“归思”品牌的设计工作将她每天的时间填得满满当当。清晨处理集团紧急事务和重要决策,午后便一头扎进顶楼的设计室,往往直到夜幕深沉才带着满身疲惫与些许完成工作的满足感回到浅水湾的家中。
许砚辞在经历了方雯蒋毅离婚消息带来的短暂冲击和“真情告白”后,似乎安心了不少,但那股黏人劲儿非但没有减退,反而变本加厉——尤其是在他成功“说服”了安景轩,给自己争取到了一个短暂的“充电假期”之后。
于是这天上午,当安景和像往常一样,在十点左右来到董事长办公室,准备与妹妹对接上午处理完的事项并领取新的工作安排时,推开厚重的实木门,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脚步一顿,眉毛高高挑起。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维多利亚港的繁忙景致。属于安以诺的那张宽大办公桌上文件摆放整齐,电脑屏幕暗着,显然主人已经离开。而办公室另一侧,那张专为会客或小憩准备的真皮沙发上,此刻却大喇喇地躺着一个人。
那人身形修长,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休闲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两颗纽扣。一条长腿曲起搭在沙发扶手上,另一条腿随意地伸着。他脸上盖着一本翻开的财经杂志,似乎正在闭目养神,姿态慵懒闲适得仿佛这里是自家卧室。
安景和眯了眯眼,几乎不用看第二眼就认出了那是谁。他反手关上门,踱步过去,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闷响。他在沙发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那本杂志,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带着十足的调侃和兄长式的威严:
“许砚辞?”
沙发上的人没动。
安景和提高了点音量:“许副总?星辰传媒今天倒闭了?这么清闲,跑我们安氏董事长的办公室来……挺尸?”
杂志动了动,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开。许砚辞睁开眼,眼神里没有刚睡醒的迷蒙,反而清亮得很,显然根本没睡着。他慢悠悠地坐起身,将杂志放到一边,对着安景和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甚至带着点“你来得正好”意味的笑容。
“二哥,早啊。” 他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自己家打招呼,“星辰传媒好着呢,刚上市,势头正猛。是我休息,给自己放个小假。”
“休息?” 安景和抱臂,似笑非笑地打量他,“你一个堂堂星辰传媒的副总裁,安景轩那小子现在恨不得把你一个人掰成八瓣用,好让他自己继续偷懒当甩手掌柜。他能舍得放你‘休息’?还休到我们安氏总部、董事长办公室的沙发上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办公桌,又落回许砚辞脸上,眼神里充满了洞悉一切的了然:“让我猜猜……你跑来这儿‘休息’,小七知道吗?”
许砚辞脸上那完美的笑容僵了半秒,随即恢复自然,但眼神却飘忽了一瞬,轻咳一声:“这个嘛……我想着她在忙,就没特意打扰……”
“哦——” 安景和拉长了语调,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更加“和善”了,“看来是不知道。擅离职守,还搞突然袭击啊,许副总。”
许砚辞被他这么直接点破,耳根有点发热,但面上仍强撑着:“怎么能叫突然袭击?我就是……来看看她。”
“看看她?” 安景和挑眉,指了指空荡荡的办公桌和安静得只有中央空调微弱声响的办公室,“许砚辞,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十点多了。小七的作息你还不清楚?她雷打不动,早上七点半到公司,处理最紧要的集团事务和批阅文件,一般九点半到十点之间,就会把需要我后续跟进或决策的事情交接过来。这个时间点……”
他顿了顿,好整以暇地看着许砚辞微微变化的神色,慢条斯理地继续说:“这个时间点,我们尊贵的安董事长,早就移驾隔壁了,去经营她的‘归思’王国了。所以,现在这间办公室,除了偶尔需要我进来拿文件或者开个小会,基本就属于‘闲置’状态。而我这个可怜的安总裁,才是那个需要坐镇这里,处理安董事长‘遗留’下来的、以及不断涌进来的新任务的苦力。”
他走到办公桌后,象征性地拍了拍安以诺的椅子,然后转身,目光精准地投向沙发上那个因为算错时间而显得有些尴尬的“不速之客”,伸出手指,朝着天花板的方向指了指,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和“逐客令”:
“所以,这位思念妻子的安董事长家属,许砚辞先生,” 安景和的笑容格外明朗,“你要是想找你家安董事长,抒发你的‘思念之情’,或者进行你所谓的‘休息’,请——移步。别在这儿占着茅坑……哦不,占着沙发,影响我工作。”
许砚辞被安景和这一通连笑带打说得哑口无言,脸上那点强装的镇定终于挂不住了,泛起一丝窘迫的红晕。他站起身,理了理其实根本没有褶皱的西装下摆,摸了摸鼻子,试图挽回一点面子:“我……我就是路过,顺便进来看看。谁知道她这么快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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