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的拍摄日程,在密集又松弛的节奏中走到了尾声。
这二十天里,镜头记录下了太多片段:他们在古城墙上并肩看落日余晖,在博物馆的珍贵文物前低声交流见解,在热闹的市集里分享一份小吃,也在各自别墅的方寸之间,演绎着最本真的日常。
甜蜜的、嬉闹的、安静的、甚至带着火药味的瞬间,都被收纳进素材库,等待后期剪辑成一段段关于婚姻的观察样本。
最后一天的拍摄,节目组安排了一个相对私密且深度的环节。他们将每对夫妻暂时分开,在不同的安静房间内,由导演进行一个简短的、类似“真心话”的最终访谈。核心问题只有一个,但足够犀利,也足够让人审视内心:
“如果有来世,你还会选择和现在的爱人结婚吗?为什么?”
许砚辞的房间。 暖色调的光线,他坐在一张单人沙发里,姿态放松,但眼神在听到问题的一瞬间,就变得无比专注和温柔,仿佛这个问题不需要任何思考。
导演话音刚落,他的答案几乎同时响起,清晰,坚定,没有任何犹豫:
“当然会。”
他甚至微微笑了一下,仿佛这是个再理所当然不过的结论。然后,他补充道,语气平静却蕴含着惊人的执着:“不止是结婚。只要我还是‘我’,只要我拥有人类的意识和情感,无论她在哪里,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她,和她在一起。”
负责提问的导演是个年轻人,被这毫不掩饰的、近乎偏执的深情震了一下,下意识追问:“无论她在哪里……就算她可能……不是以女性的身份出现呢?” 这个问题有些冒昧,但许砚辞的回答太绝对,让人忍不住想探究其边界。
许砚辞闻言,并没有生气或尴尬,反而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假设,然后,他脸上的笑容加深了,那是一种洞悉一切般的坦然和包容:
“只要是她。” 他重复,每个字都咬得很轻,却重若千钧,“是她的灵魂,她的本质。外在的形态、性别,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我爱的,是安以诺这个人,这个独一无二的灵魂。所以,只要是她,我都可以。”
年轻的导演怔住了,几秒后,才无奈又敬佩地摇头笑了笑,对着镜头小声感叹了一句:“服了,许老师……‘恋爱脑’名不虚传,我算是见识到顶配版了。”
安以诺的房间。 她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窗外是庭院的一角绿意。听到同样的问题,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偏头,看向了窗外,似乎真的在认真思索“来世”这种飘渺的命题。
过了片刻,她才转回头,目光清亮地看着导演,唇角弯起一个有些微妙、带着点她特有的娇憨和狡黠的弧度。
“看情况吧。” 她说,语气轻松,甚至有点随意。
导演一愣,这个开场白可和许砚辞的斩钉截铁截然不同。
安以诺继续说道,眼神里闪烁着些许依赖和一点点“恃宠而骄”的理所当然:“主要看他呀。看他找不找我。” 她顿了顿,想象着那个场景,笑容变得柔软,“他要是还像这辈子这样,不管我在哪儿都执着地找过来,那……我就还是和他在一起呗。”
“那如果……他不找你呢?” 导演顺着她的话问,心里却想,按照许砚辞那个劲头,怎么可能不找?
安以诺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一丝近乎孩子气的赌气表情,但眼底深处却是一片澄澈的认真:“他要是不找我……” 她轻轻哼了一声,“那我就孤独终老好了。反正,除了他,我也想象不到和别人共度一生的样子。” 她说得轻描淡写,却把一种极致的深情,藏在了看似被动和随性的回答之下。不是“非你不可”的霸道宣告,而是“除了你,别人都不行”的温柔笃定。
周世琛和林薇安的房间。
周世琛听到问题,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挠了挠头:“下辈子还结婚?不会了吧。”
导演正想追问,就听他一本正经地解释:“因为下辈子,薇安跟我说好了,她要当一块石头。就河边那种,晒晒太阳,淋淋雨,啥也不用想,特别自在。” 他眼里满是笑意和纵容,“那我怎么办?我总不能跟石头结婚吧?所以我就想好了,我在她旁边,当棵草就行。她当石头,我当草,陪着,也挺好。” 荒诞的回答背后,是一种“哪怕形态改变也要相伴”的浪漫。
林薇安的回答几乎是镜像的。“不会了吧。” 她笑嘻嘻地说,“下辈子我想当块石头,体验一下绝对静止、不用思考的人生。至于世琛嘛……” 她托着下巴,眼神狡黠,“他可能会在我旁边当棵草?或者当阵风?随便他咯,反正别打扰我当石头就行。” 看似嫌弃,却早就把对方的存在纳入了自己“来世蓝图”里。
他们的答案看似否定了“结婚”这个形式,却用更天马行空的方式,承诺了另一种形态的羁绊和陪伴,轻松戏谑之下,是只有彼此才懂的深情密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