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琛站在工地A区的机房门口,手里捏着刚打印出来的系统日志。凌晨五点十七分,服务器负载曲线又一次出现微幅震荡,幅度不大,但频率异常,像被人用细针轻轻戳了下心脏。
他盯着那条波形看了三分钟,转身对技术主管说:“把监控调出来,从五点整开始,每一帧都过一遍。”
监控画面一格格推进。五点零九分,空调出风口忽然喷出一团白雾,持续不到两秒;五点二十三分,机柜底部闪过一道蓝光,像是静电释放,可现场接地测试完全正常;五点四十六分,一名值班工程师无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随后在操作界面输错了一串指令——正是这次误操作触发了系统短暂紊乱。
“时间全对上了。”沈凌琛低声说。
他掏出手机,翻出昨晚云清欢画的那道符。黄纸朱砂,线条简洁却带着某种韵律感。他让助理扫描成电子版,导入投影仪,对准机房西墙。
“试试这个。”他说。
技术主管皱眉,“沈总,这真能行?”
“反正现在也没别的办法。”沈凌琛靠在门框上,“董事会要求四十八小时内拿出解决方案,我们没时间搞双盲实验。”
投影亮起,符图缓缓铺展在墙面。三分钟后,服务器运行曲线趋于平稳。又过了五分钟,先前反复跳动的几个节点彻底归零。
“这……”技术主管瞪大眼,“它真的稳了。”
沈凌琛没说话,只是把手机收进口袋,转身走出机房。晨光已经爬上脚手架,工地上静悄悄的,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开工。他一路走到昨天云清欢站过的地基坑边,蹲下身,伸手摸了摸边缘的裂缝。
土是干的,但指腹蹭过时,有种黏腻的错觉,像碰到了看不见的蛛网。
他想起她昨夜说的话——“有些‘黑客’不用键盘”。
现在他信了。
半小时后,沈凌琛回到沈家主宅。书房门虚掩着,他推门进去时,云清欢正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摊着一本破旧笔记本,手里转着一支毛笔。
“你来了。”她头也不抬,“我刚算完,你们那个项目地底下埋的东西,不是一次性放的,是分三次,每次间隔七天,手法很老派,但阴气压得特别深。”
沈凌琛坐到沙发上,“你怎么知道这些?”
“罗盘告诉我的。”她合上本子,“还有你昨天给我的勘探报告复印件。18.6米这个深度很怪,再往下三十公分就是地下水层,正常探测不会停在这儿。除非……有人不让探下去。”
沈凌琛瞳孔一缩。
“你是说,那份报告被动过手脚?”
“我不知道是谁干的。”她把毛笔搁在一旁,“但我能确定,那块地早被人动过封印。你们动工那天,等于亲手拆了最后一道锁。”
沈凌琛沉默良久,忽然问:“如果我不信你,继续按原计划施工,会怎样?”
“轻则资金链断裂,重则出人命。”她语气平淡,“怨气积到一定程度,会找最弱的一环爆发。可能是设备故障,可能是人为失误,也可能是某个关键人物突然生病或辞职——总之,项目一定会崩。”
沈凌琛闭了闭眼。
他做过上百个风险评估模型,从未把“地脉反噬”列为变量。可眼前这个妹妹,穿着宽松道袍、腕上挂着桃木铃铛的女孩,却用一套他听不懂的语言,精准预测了所有异常,并且给出了有效的解决路径。
这不是迷信,是另一种逻辑。
“清欢。”他睁开眼,声音沉了下来,“我想重新定义你在集团里的角色。”
她挑眉,“怎么讲?”
“我不想再把你当成‘偶尔帮忙看日子的小妹’。”他说,“你看到的是别人看不到的风险。这种能力,不该被当成锦囊妙计藏着掖着。”
云清欢笑了一声,“所以你要给我发工资?还是让我去开风水讲座?”
“我说的是正式架构。”他往前倾身,“成立一个直属战略部的‘特别事务咨询组’,名义上负责高风险项目的前期环境评估,包括地质、气象、生态,还有……你说的‘气场稳定性’。预算独立,权限直达董事会。”
她歪头看着他,“听起来挺唬人。”
“我是认真的。”沈凌琛盯着她,“我知道外界可能会质疑,但我们做企业,本质是控风险、抓机会。你提供的信息,哪怕只有百分之三十能验证有效,也值得投入资源去研究。”
云清欢晃了晃手腕上的铃铛,叮当一声。
“可我还是地府员工啊。”她说,“业绩不达标要扣积分的,到时候判官追着我跑,你也救不了。”
沈凌琛愣了下,随即笑了,“不管你归谁管,从今天起,你需要什么支持,跟我说一句就行。”
“比如?”
“比如专用工作室、科研团队配合你做数据化转化、甚至建个实验室分析灵体残留能量。”他顿了顿,“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把这套体系做成标准流程。”
她眨眨眼,“你还真想搞个‘玄学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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