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欢盯着手机,手指僵在半空。
镜子里的姐姐缓缓抬起手,指向一个方向。动作迟滞,不似活人。她的脸模糊一片,没有五官,只有一团混沌。
墨言刚要开口,她已迅速关掉屏幕,将手机塞进包里。
“是幻觉。”她说,“可能是信号问题。”
墨言没说话。他知道她在撒谎——刚才她瞳孔骤然收缩,那是恐惧的真实反应。
陆景然还在擦汗,闻言抬头:“那我们还去东郊吗?”
“去。”云清欢转身就走,“任务不能停。怨气积得久了,会出大事。”
三人上车,一路沉默。阳光落在她腿上的旧法器箱上,边角磨损严重,锁扣也松了。
到了公寓楼下,她拎起箱子准备上楼。
“等等。”墨言叫住她,“新任务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她答道,“我马上联系判官确认位置,再查一下姐姐指的地方是否和老宅有关。”
“你昨晚没睡好。”陆景然提醒,“先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她摆摆手,“你们要是没事,可以回去休息。”
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动。
她叹了口气:“别这样。我们现在是搭档,不是来照顾我的。我要的是效率,不是关心。”
说完,她走进电梯。
门即将合拢时,她看见墨言仍站在原地,手里攥着一张符纸,像是想递给她,却又收回了。
半小时后,她坐在书桌前,罗盘置于中央,手机连接地府系统。屏幕上浮现一行字:【东郊沈家老宅,阴气值8.7,建议三人协同处理】。
她记下地址,背上装备包出门。
楼下停着两辆车。
一辆是墨言的黑色轿车,另一辆是陆景然的新款SUV。
她站在中间:“谁开车都行,我坐副驾。”
“我开。”墨言拉开副驾驶门,“他不熟路。”
“我可以导航。”陆景然打开手机,“那边修路,我知道绕行路线。”
“那你坐后面。”墨言语气坚定。
云清欢翻了个白眼:“你们每次都要争座位?”
她钻进副驾,顺手把保温杯递给后座:“景然,帮我拿着。”
“你不喝?”陆景然接过。
“待会要抓鬼,喝多了会上厕所。”她说,“不方便。”
墨言嘴角微抽,启动车子。
途中,陆景然望着窗外。他本想问照片的事,但她低头专注看着罗盘,他便没开口。
墨言忽然说:“你的符袋破了。”
“啊?”她低头查看肩上的布包,发现裂了一道口子,几张符纸露了出来。
“昨晚蹭的。”她不在意地说,“任务结束后再补。”
“我帮你。”墨言从储物格取出针线包,单手操控方向盘,另一只手抽出银线,“转过去。”
“你会缝?”她扭头看他。
“在地府学过。”他说,“补战袍。”
她笑了:“你还真当自己是将军?”
他没回应,低头一针一线缝得极慢,生怕伤及符文。
她看着他的侧脸,总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
抵达老宅时,天已黑透。
房子久无人居,墙皮剥落大半,院中杂草丛生,高至腰间。大门虚掩,风一吹便发出吱呀声响。
“怨气在二楼西屋。”她举着罗盘,“你们守前后门,我进去。”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
“我和你一起。”墨言说。
“我在外面接应。”陆景然抢道,“你们进去,我警戒。”
她皱眉:“你们怎么总是一样?”
“这不是配合默契?”陆景然递上热饮,“喝一口,加了姜汁。”
她接过,喝下半杯,递回去:“下次带保温壶。”
他笑着收好杯子。
屋内寒意逼人。她一脚踏入,地板咯吱作响。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女子身穿旗袍,双眼被抠去。
“有人死过。”她取出桃木铃,“死得不甘心。”
忽然一阵阴风袭来,吹灭了她的灯。
黑暗中,铃声轻响。
叮——
一道黑影扑来,她甩出符纸,口中念咒。黄光炸裂,黑影惨叫一声退至角落。
墨言冲入,手中金光一闪,将黑雾钉在墙上。
“它怕阳火。”他说,“用雷符。”
她点头,抽出一张蓝纹符,咬破指尖画引。符纸燃起青焰,掷出瞬间轰然爆开。
黑影嘶吼,现出原形——是个穿旗袍的女人,颈缠绳索,双目翻白。
“你为何不肯离去?”云清欢问。
女人声音沙哑:“他答应娶我的……可他们把我吊死了……我不甘心……”
“你是沈家人?”她惊讶。
“百年前的事。”墨言低声说,“族谱提过,有个外室被正妻处死,埋在井底。”
“井还在。”陆景然在门外喊,“我挖出来了!”
女人听到这句话,突然安静下来。
云清欢趁机布下引魂阵,轻声道:“你已报仇。现在,该走了。”
女人缓缓点头,身影逐渐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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