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的那一天很快到了。
可能是因为终于可以放松了吧,无论考得理想还是不理想的同学,都满脸喜气。
学校的礼堂被布置得红彤彤的,到处都挂着红色的条幅。
每个条幅上都写着“学业有成”“前途似锦”一类的话语。
武甜甜跑过来,拉着许安妮的手进了礼堂,找了一个中间的位置坐下。
之后递给了她一支塑料花。
“给你,咱俩一人一只,等待会儿我哥演讲结束,咱们去给他捧场。”
许安妮低头看了一眼。
“这是玫瑰花,不合适吧?”
武甜甜拿起花仔细看了看。
“是玫瑰吗?上面也没写啊。”
许安妮嫌弃地撇了撇嘴。
“你连玫瑰都不认识啊。
还有,你买的时候,店里的老板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啊,我这是两元店买的。
所有产品都两块,哎,两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两块钱你买不了上当。
我就想对啊,我又不吃亏。
我进去就随便拿了两个,付了四块钱出来了,啥也没问啊。”
许安妮一脸黑线。
行行行!
您武大小姐家财万贯,用两包辣条的钱,撬动未来铁血大佬这层人脉。
花小钱办大事儿,这件事儿算是被你玩明白了。
典礼开始,礼堂安静下来。
先是校长和老师讲话。
而后高挑俊朗的少年以整个海城最高分的成绩,作为这一届学生代表,站在崇雅学校的礼堂台上演讲。
他是那样的光彩夺目,眼神自信,声音坚定。
“……即便生于泥淖之中,也要做疾风中的劲草,不屈不挠,向阳而生!”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结束之后,记者蜂拥而上。
许安妮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满脑子都是上辈子的点点滴滴。
她想起上辈子死前发的愿。
如果能重来一世,我一定要活成顾砚舟的样子。
哪怕被困在泥淖里,也要做疾风中的劲草,不屈不挠,向阳而生!
许安妮暗暗攥了攥拳头。
我一定会的!
同学们都散得差不多了,礼堂前的采访也都在安静有序地进行。
作为一个刚毕业的学生,顾砚舟毫不怯场,侃侃而谈。
忽然,礼堂里传来一阵高亢、粗俗又土气的声音,与高雅的礼堂格格不入。
“要说我这大侄子能这么争气,那真是离不开我的教导!
他爸早就死了,他妈也死了,这么多年都是我供他读书,我是劳心劳力啊!
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就是为了能把他供出来,我这也算是对得起我死去的弟弟了。
只是我们家实在是太穷了,这大学的学费,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出。
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心人能给我们捐捐款,帮帮我们。”
许安妮抬眼望去。
顾明华夫妇,他们怎么来了?
忽然想起新闻里说的,学校会邀请毕业生代表以及毕业生的家长一起参加典礼。
呵,顾明华两口子这种人渣,竟然还真有脸来,还在镜头面前大言不惭地邀功。
真是后悔当初收拾他们收拾得太轻了!
顾砚舟也真是的,如果解决不了他们,就找自己帮忙啊。
怎么能让这两个伤害他最深的人,因着他吃尽辛苦得来的荣耀而脸上增光,并且还能借机收一笔捐款呢?
被他们恶待了这么多年,最后还要让他们占尽好处,顾砚舟也太怂了吧!
刚刚还小心翼翼,想着要不要像上辈子一样等采访结束去找他,心里有点怕怕的。
这一刻忽然不怕了。
这辈子一定不一样的。
这辈子我们是好朋友,他怎么可能对我忽然变脸?
许安妮低下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塑料玫瑰花,心里有点郁闷。
早知道今天一定会给他捧场,就提前订鲜花和巧克力了。
嗯,再订一个大号的洋娃娃。
真是的,武甜甜这两元店的东西可怎么拿得出手啊?
再一抬头,咦,顾砚舟呢?
怎么就剩顾明华两口子对着镜头胡诌八扯了?
瞧他们俩乐的那个样子,看着就觉得恶心。
“甜甜!”
许安妮冲站在一边跟同学合影的武甜甜招了招手。
“顾砚舟呢?”
武甜甜四处张望了一下,粗声粗气地回答:“不知道啊,你又没花钱让我盯着他。”
顾砚舟在一片微风中,从侧面的楼梯悄悄上了学校礼堂的天台。
傅承耀正站在天台上等着他,双手插兜,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
装什么装?
顾砚舟觉得好笑。
“有事儿快说,我时间有限。”
傅承耀回过头来,看着意气风发的顾砚舟,心里泛起一股酸涩。
有公主在身边陪着、哄着,当年那个捡垃圾的穷小子,不一样了。
曾经瘦成一个麻杆儿,每天黑着脸,阴阴郁郁低着头,如今竟然也是高大帅气,身姿挺拔,风头无两。
嗯,倒是一个有资格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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