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出自青楼 第195章 震慑

锦绣宫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地细碎的光斑。 苏韵瑾端坐于上首的紫檀木椅上，指尖轻抚过青瓷茶盏的温润边缘，茶烟袅袅，模糊了她眼底的深意。茯苓垂首静立一侧，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辛夷则屏息凝神，目光如针，密密扫过殿下每一个人的神情。

一刻钟的沉寂，如墨滴入水，无声蔓延。 宫人们垂首屏息，膝头发软，连衣料摩擦的窸窣声都显得刺耳。终于，苏韵瑾放下茶盏，盏底与桌面相触，发出清脆一响，惊得众人肩头微颤。

她抬眼，目光沉静如水，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锋刃，缓缓掠过每一张低垂的脸：“这三个月，锦绣宫风平浪静，本宫未曾多言一句，也未曾动过一兵一卒。”声线平和，却字字如磬，敲在人心上，“或许有人觉得，本宫性子软，好拿捏，甚至……已开始做些见不得光的小动作。”

她微微前倾，袖口繁复的缠枝莲纹路在光下流转：“近日，本宫听闻了些趣事。一些本该烂在锦绣宫墙内的话，竟长了翅膀，飞到了不该去的地方。”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似笑非笑，“这三个月，皇上待本宫如何，本宫待你们又如何，你们都是长了眼睛的，心里该有一杆秤。”

“今日，本宫把话挑明。”语气陡然转沉，如阴云压境，“给你们两条路。其一，若觉得别处有更好的前程，现在便可直言，本宫绝不阻拦，还会赠一份盘缠，全了主仆一场的情分。其二，若是身不由己，有把柄捏在他人手中，此刻说出来，本宫能帮则帮，即便力所不及，也会设法周旋，替你斩断后患。”

她目光骤然锐利，如冰锥刺骨：“但若选择留下，心却向着别处，或甘为他人耳目——尤其是为了几两银钱便出卖主子的，趁早歇了这心思！在本宫这儿，忠心做事者，绝不会亏待；但若存了背叛之意……”

苏韵瑾缓缓起身，裙裾曳地，无声却充满压迫。她走到众人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无比：“今日之言，出我口，入你耳。过了此刻，若再有背主求荣、泄露宫闱之事发生……你们只需记得今日这番对峙。届时，能承受后果的，本宫倒要敬你是条汉子！”

话音落下，笙子从角房拖出一名面色惨白的宫女，那宫女浑身瘫软，口中不住哀求“饶命”，却无人敢抬头直视。她被缚于庭中石柱上，笙子抽出一根三寸银针，在日光下泛起冷光。

“今日之事，需得有个交代。” 苏韵瑾的声音轻缓，却如冰刃划破死寂。

笙子捏住宫女下颌，银针直刺舌根，鲜血瞬间涌出。宫女喉中发出模糊的呜咽，双目圆睁，额间青筋暴起。待口中血肉模糊，笙子又将烧酒灌入，烈酒灼伤创口，剧痛令宫女浑身痉挛，却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

众人尚未回神，笙子已将人塞入麻袋。袋中蛇影蠕动，蜜獾被掷入后，蛇群为避蜜獾疯狂窜动，麻袋剧烈起伏，隐约传来皮肉被撕咬的闷响。不过片刻，麻袋再开时，那宫女目光涣散，嘴角涎血，已是神智尽失。

更骇人的却在后头。

宫女被褪去衣衫，赤身涂满蜂蜜，蚁群闻甜而至，密密麻麻覆满全身。她虽已痴傻，身体仍因虫噬本能扭动，皮肤上浮现片片红肿。半刻钟后辛夷适时将人浸入水桶，再拉起时，只剩微弱气息证明她还活着。

庭中宫人早已面无人色，有人吓得裤子渗湿，有人伏地干呕。

整座庭院死寂无声，唯有风过树梢的沙沙轻响，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宫人们面无人色，抖如筛糠，方才那可怖的景象已深深刻入每个人眼底。

漫长的半刻钟后，苏韵瑾方于一片死寂中轻声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冰珠落玉盘，清晰地敲在每个人心上：

“死，是这世上最简单，也最幸福的事。有时候，不是你想死，就能死的。”她目光缓缓扫过台下那一张张惊惧的脸，“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日活在煎熬里，才是最可怕的。”

她略一抬手，对笙子吩咐道：“去请太医。便说本宫身子不适。”语气一转，森冷而决绝，“我要她活。我从不亲手杀人，不愿造下杀孽。 将她送入冷宫最偏僻的角落，派人日夜‘看顾’着——我不许她死。”

她的视线落在那名已无知觉的宫女身上，字字清晰：“我不管你是真疯，还是装傻。在冷宫里，你会活着，好好‘活着’。”这话，是说给那宫女听，更是说给在场每一个人听。

随即，她转向众人，声音恢复了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之事，我要你们刻在骨头上，记在心里。我的人，绝不允许背叛；但既是我的人，我也必护着，不叫外人欺辱半分。”

“路，再给你们选一次。是去是留，想清楚了，去茯苓那里说个明白。”语毕，苏韵瑾不再多言，转身拂袖，径自回屋。那抹背影在阳光下拉得悠长，带着初具雏形的、冷硬的威仪。

茯苓上前一步，展开手中册子，神色肃穆：“娘娘仁厚，再给尔等一次机会。现在，挨个上前，将尔等身家背景、过往经历、有何难处、有何把柄落在何人手中，乃至在各宫有无相识交好之人，一五一十，从实招来。”

她目光锐利地扫视众人，加重了语气：“娘娘恩典，许你们坦诚。但今日所言，我会逐一核实。若有一字虚言，便不是请出锦绣宫这般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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