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坡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但那场惊心动魄的盟誓陷阱所带来的政治海啸,已以雷霆万钧之势席卷了整个大夏王朝。
宁王萧景弑君未遂、勾结蛮族的罪行,在落雁坡现场无数双方官员和军士的目睹下,铁证如山,再也无法掩盖。女帝萧云凰安然返回京都的当日,便以最严厉的姿态,颁布了《讨逆诏书》。
诏书以明发天下的形式,历数宁王萧景十大罪状:从最初的拥兵自重、藐视皇权,到后来的截留赋税、私蓄甲兵,再到最近的兴兵作乱、荼毒生灵,最致命的是其“引狼入室”、“卖国求荣”,与蛮族兀术可汗密约瓜分大夏疆土的滔天大罪!诏书字字泣血,句句诛心,将萧景钉死在了乱臣贼子的耻辱柱上。
“……萧景之恶,罄竹难书;其罪之深,天地不容!朕念及宗室血脉,屡次宽容,然此獠冥顽不灵,变本加厉,竟敢公然弑君,勾结外寇,欲亡我大夏社稷,毁我华夏衣冠!此乃国仇,非止家恨!凡我大夏子民,无论军民士庶,皆有守土讨逆之责!”
“即日起,削去萧景一切王爵封号,革除宗籍,定为国贼!天下共击之!”
“诏令边军,全力阻击蛮族南下!诏令各州府兵马,即刻起兵,讨伐逆贼!有能擒斩萧景者,封万户侯,赏金十万!”
讨逆诏书如同在滚沸的油锅中泼入冷水,瞬间点燃了整个大夏的战争激情。之前因信息不畅或受宁王蒙蔽而持观望态度的各地官员和将领,此刻再无犹豫,纷纷上表朝廷,宣誓效忠,并调派兵马,加入讨逆大军。
战争的性质,从之前局部的军事冲突,瞬间升级为席卷全国的正邪之战、卫国之战!道义的天平,彻底倒向了女帝一方。
然而,战争的残酷并不会因道义的优势而有丝毫减弱。全面开战,意味着更广阔的战场,更复杂的局势,以及更巨大的消耗。
北境战线: 蛮族兀术可汗在得知萧景阴谋败露、偷袭计划流产後,干脆撕下了伪装,亲率五万铁骑,猛攻雁门关。边军将士依托险关,浴血奋战,但面对数倍于己的蛮族精锐,压力巨大,伤亡惨重,急需援军和支持。
中原战线: 萧景虽在落雁坡狼狈逃回,实力受损,威望扫地,但其盘踞宁州多年,根基深厚,手中仍握有近万核心边军和收拢的各地叛军、山匪,总数依旧超过两万。他深知已无退路,困兽犹斗,将兵力收缩至几个经营多年的坚固城池和营垒,摆出了负隅顽抗的架势。同时,他狗急跳墙,更加疯狂地搜刮辖区内百姓钱粮,强征壮丁,手段酷烈,试图榨干最后一丝战争潜力。
内部维稳: 战争爆发,朝廷需要集中一切资源用于前线。这使得之前被强行压制的各种内部矛盾开始凸显。部分与宁王或有牵连、或对新政不满的世家大族,虽不敢明面作乱,却开始阳奉阴违,在粮草筹措、兵员调派上消极怠工,甚至暗中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发国难财。朝中一些原本就摇摆不定的官员,也再次开始散布悲观论调,或暗中与叛军眉来眼去。
御书房内,战报、粮草清单、求援文书如同雪片般堆满了龙案。萧云凰连续数日未曾安眠,眼圈泛着淡淡的青黑,但眼神却依旧锐利如刀。
“陛下,雁门关军报,昨日蛮族发动三次猛攻,关墙多处破损,守军箭矢滚木消耗殆尽,伤亡已逾三成!关镇将军请求火速增援和补给!”兵部尚书声音急促。
“陛下,征调的各路兵马已陆续抵达京畿,然粮草仅到位不足五成,户部言各地征收困难,且有奸商囤积……”户部尚书一脸难色。
“陛下,弹劾淮南崔氏、陇西李氏暗中克扣军粮、倒卖军械的奏章已有十七份,然……证据不足,难以查办……”御史大夫无奈道。
内忧外患,如同无数条绳索,缠绕在萧云凰的身上,越收越紧。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这压力不仅来自战场,更来自这庞大帝国运转中无处不在的阻滞和倾轧。
她走到沙盘前,看着那代表蛮族和叛军的、依旧庞大的标记,深吸一口气。她知道,仅靠传统的战争方式,即使最终能胜,也必将是一场惨胜,大夏的国力会被消耗一空。
必须再次借助“仙界”的力量,必须打破常规!
她立刻给陆沉写信,不再局限于具体的战术武器,而是从更宏观的战略层面求助:
“陆卿:讨逆诏书已下,全面战争开启。然局势不容乐观。北境蛮族势大,边军苦苦支撑;中原叛军龟缩坚城,强攻伤亡必重;国内宵小阳奉阴违,粮草筹措艰难。”
“朕需卿助我,从三方面破局:”
“一、 破城利器:叛军据守坚城,传统攻城之法耗时耗力。卿处可有能快速破开城墙、城门之‘神器’?或可大量制造、用于攻城的‘天雷’?”
“二、 后勤保障:粮草转运缓慢,损耗巨大。可有更高效之运输工具或保存方法?军中疫病伤员增多,急需更有效之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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