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帝国内部呈现出的蓬勃生机与强大向心力,如同巨石入水,激起的涟漪早已越过国境,在周边诸国乃至更遥远的地域引起了巨大的震动与回响。黑石滩那毁天灭地的“雷霆”之威,新式“夏元”所代表的雄厚财力与统一意志,贯通南北东西的宏伟“官道”所展现的强大动员能力,以及西线叛军在朝廷新军打击下节节败退的消息……所有这些信息,通过各种渠道——商旅、僧侣、逃亡者、乃至专业的探子——汇聚到周边各国统治者的案头,最终凝结成一个清晰的认知:东方这个古老的帝国,在一位年轻女帝和一位神秘“天降奇人”的引领下,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强势崛起,其力量与潜力,令人敬畏。
于是,一场自大夏立国以来,规模空前、盛况空前的“万国来朝”景象,在初秋的京都上演。
通往京都的各条官道上,除了络绎不绝的商队,更多了许多装束奇异、旌旗鲜明的外国使团。他们带着本国王者的敬意(或畏惧),携带着琳琅满目的贡品,怀着各不相同的目的,向着大夏帝国的中枢汇聚。
来自北方草原的鞑靼部落联盟,派出了以一位亲王为首的使团。他们献上了成千上万的骏马、成群的牛羊、以及珍贵的皮毛。鞑靼人骑术精湛,性情彪悍,以往时常寇边,但自从见识了黑石滩演习的传闻(尽管是二手甚至三手信息)以及大夏新军在北境陈列的火炮后,他们选择了臣服与交好。使团首领在私下坦言:“大夏有雷神相助,骑兵再快,快不过雷霆,勇士再勇,挡不住天火。”
东北方的高丽王国,作为传统的藩属国,此次派出的使团规格极高,由一位宰相亲自率领。贡品除了传统的人参、貂皮、海东青外,还特意进献了数十名擅长造船的工匠和一批优质的木材,其用意不言自明——既表达恭顺,也希望从大夏的崛起中,尤其是可能的海上力量发展中分得一杯羹,或至少获得庇护。
西北的西域诸国,如龟兹、于阗、疏勒等,以往因丝绸之路的断续和西凉百里涛的割据,与中原联系时断时续。如今西凉即将平定,道路也在规划延伸,他们纷纷遣使,带着美玉、葡萄、骏马、以及独特的乐工舞姬前来,迫切希望重新打通这条黄金商路,并寻求大夏帝国对他们在对抗更西方势力(如开始东扩的波斯萨菲王朝)时的支持。
南方的安南、占城等国,以及海上的琉球王国,也派来了使臣。他们航船跨海而来,进献了象牙、犀角、珍珠、香料等热带珍品。他们对大夏新近出现的精美瓷器、丝绸(尤其是皇商协会的新式产品)以及那些传闻中的“格物奇技”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甚至,连遥远的吐蕃高原,也有部落首领派出了使者,翻越崇山峻岭,带来了稀有的药材(如红花、雪莲)和宗教法器,试探着与这个重新强大的东方帝国建立联系。
一时间,京都的四方馆驿人满为患,各种语言、各种服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个微缩的世界。京都的百姓们更是大开眼界,街头巷尾,茶余饭后,无不谈论着这些远道而来的“番邦”使臣和他们带来的奇珍异宝,一种天朝上国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为了彰显国威,款待远客,萧云凰下旨,在修缮一新的紫宸殿举行盛大的朝贡大典。
这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皇城之内,旌旗招展,甲士林立。从宫门到紫宸殿的御道两侧,身着明亮铠甲、手持崭新兵刃(部分精锐甚至配备了早期火铳)的禁卫军士兵如同雕塑般肃立,眼神锐利,军容鼎盛,无声地展示着帝国的武备。
各国使节在礼部官员的引导下,按照邦交等级和抵达顺序,依次步入庄严宏伟的紫宸殿。他们大多身着本国最隆重的礼服,神情或恭敬,或好奇,或略带紧张。当他们看到高踞于九龙金漆宝座之上、冕旒垂面、不怒自威的女帝萧云凰时,都不由自主地被那股扑面而来的帝王气场所震慑,纷纷依礼参拜,山呼万岁。
萧云凰今日特意盛装,凤冠霞帔,容光焕发。她接受了使节们的朝拜,声音平和而充满威仪:“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朕心甚慰。大夏愿与四方友邦,和睦相处,互通有无。”
随后,便是进献贡品的环节。各国使节依次上前,献上礼单和代表性的贡品。奇珍异宝,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鞑靼的骏马在殿外嘶鸣,高丽的人参形如孩童,西域的美玉温润生辉,南海的珍珠大如龙眼……每一件贡品,都引来了殿内文武百官的低声赞叹。
然而,与这些传统贡品相比,更让使节们感到震撼甚至不安的,是大夏朝廷在此次大典中,刻意展示的一些“软实力”。
当礼官唱喏,宣布赐宴时,使节们被引领至偏殿。那里早已布置妥当,但吸引他们目光的,并非精美的餐具和食物,而是大殿顶部悬挂着的数盏灯——那不是传统的油灯或蜡烛,而是散发着稳定、明亮白光的电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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