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街道上缓缓行驶。
吴卫国闭目养神,背上鞭伤火辣辣地疼,但他心中却一片清明。
今日应天府这一遭,看似凶险,实则是一场考验。
陈文远敢对他用刑,背后定有人指使。而皇上及时下旨,既是救他,也是向朝中某些人传递一个信号——
吴卫国,是朕要保的人。
潘家倒了,一千多死士赏赐给汉王,这是皇上在给汉王铺路,也是在给他铺路。
“妹夫,到了。”周文豪的声音打断了吴卫国的思绪。
马车停在周府门前。两人刚下车,就见府内走出一群人,为首的是个风尘仆仆的中年汉子,正是杨定风。
“杨护卫!”吴卫国快步上前。
杨定风见到吴卫国,眼眶一红,单膝跪地:“公子,属下无能,路上遭遇十几波追杀,耽误了行程,让少爷担心了。”
吴卫国连忙扶起他:“杨护卫快快请起。路上凶险,你们能平安到达,已是万幸。兄弟们伤亡如何?”
杨定风身后,站着十几个汉子,个个带伤,但眼神坚毅。
“折了两个兄弟,重伤七个。”杨定风声音低沉,“都是好汉子,为了保护‘假少爷’,引出追杀的凶徒,死战不退。”
吴卫国心中一痛。这些兄弟,都是他在长川省收服的山中土匪,既然已经改邪归正,就该让他们享受到正常的待遇。
“厚葬牺牲的兄弟,抚恤家眷。受伤的好生医治,所有费用我来出。”吴卫国沉声道,“从今往后,他们的家人,就是我吴卫国的家人。”
“谢少爷!”众人齐声道。
“这位秋菊姑娘。”杨定风指着一个英气勃勃的女子,“路上多亏她帮忙,我们才能摆脱追兵。”
秋菊上前行礼:“奴婢秋菊,见过吴解元。保护小姐安全,是我的职责,你们走水路还顺利吧?”
吴卫国点头:“我替你家小姐谢谢你。你们都累了,先进府休息。福伯,安排酒菜,好好款待兄弟们。”
众人进了府,安顿下来。
吴卫国将杨定风叫到书房,详细询问路上情况。
“少爷,这一路不太平。”杨定风面色凝重,“从长川省到京城,我们遭遇了十三波刺杀。有潘家的人,也有其他不明身份的杀手。最后一波,是在离京城二百里外的黄风坡,对方出动了一个宗师高手,两个化劲高手,幸亏秋菊姑娘突破化劲期,我们恐怕全军覆没。”
“一个宗师,两个化劲高手?”吴卫国心中清楚,“潘家没这个本事。是永王?还是晋王、赵王?”
杨定风摇头:“不清楚。但对方的武功路数,不像中原武林,倒像是西域那边的。”
“西域……”吴卫国若有所思,“朱王的封地就在西域那边。看来,这位朱王殿下,对我也是志在必得啊。”
正说着,福伯进来通报:“姑爷,苟府管家来了,说是有要事。”
“请。”
不多时,一个精明干练的中年人走进来,正是苟府的管家苟福。
“见过吴解元。”苟福行礼道,“老爷让小的来传话,说城东那处宅子已经收拾好了,请吴解元过去看看。若是满意,腊月十六的婚事就在那里办。”
吴卫国点头:“有劳管家了。我这就过去。”
当下,吴卫国带着杨定风,跟着苟福来到城东。
这是一处三进三出的大宅子,青砖灰瓦,雕梁画栋,气派非凡。门前挂着“吴府”两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进了门,是宽敞的前院,种着几株古树。穿过垂花门,是中院,假山流水,亭台楼阁,精致典雅。再往后是后院,有花园、池塘,还有一排厢房。
“这宅子原是一个富商的,后来家道中落,卖给了我们老爷。”苟福介绍道,“老爷说了,这宅子就当是小姐的嫁妆,送给吴解元了。里面一应家具摆设都已备齐,吴解元只需搬进来住就行。”
吴卫国心中暗叹。苟富贵为了拉拢他,真是下了血本。这样一处宅子,在京城少说也值几万两银子。
“替我多谢苟老爷、苟公公。”吴卫国道,“腊月十六的婚事,就按公公的安排办。”
“是。”苟福笑道,“那小的就先回去复命了。吴解元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
送走苟福,吴卫国在宅子里转了一圈。
杨定风跟在身后,低声道:“少爷,这宅子太大,咱们人手不够。要不要从长川调些兄弟过来?”
吴卫国摇头:“暂时不用。京城不比地方,人多眼杂。你先挑选几个机灵的,暗中保护宅子安全。其余的,分散在京城各处,收集情报。”
“是。”杨定风应道。
腊月十六,转眼就到。
这一日,吴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大门上贴着大红喜联,屋檐下挂着一排排红灯笼。宾客络绎不绝,有周家的亲朋故旧,有苟家的门生故吏,还有闻讯赶来的各路官员。
吴卫国穿着大红喜服,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八抬大轿和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前往苟府迎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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