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定风听着公子对黑虎帮三人的安排,心里暗暗佩服。公子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每一步都算得这么准。
“公子,您怎么知道潘家有暗格……”他还是忍不住问。
吴卫国淡淡一笑:“贪官藏赃,古今一理。古代那些贪腐案例,受贿人藏钱的地方,翻来覆去就那几处——书架后、地砖下、床头机关。这是人性,改不了。”
他转向杨定风,脸色严肃起来:“你的任务最关键。马上回长州府,调动所有人手,加印十万份小册子——一份是柳先生讲的《山野少年求生记》,一份是潘家罪证录。三天之内,要撒遍大夏所有大城市。”
“明白!”杨定风挺直腰板。
“还有,”吴卫国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个奇怪的东西,“按这个样式,做五百个‘纸喇叭’。”
杨定风接过图纸一看,是个用牛皮纸卷成的锥形筒,一头大一头小:“公子,这是……”
“扩音器。”吴卫国嘴角微扬,“能让声音传得更远。五日后午时,我要让潘仁德躲在深宅大院里,也能清清楚楚听见衙门前的每一声控诉。”
杨定风眼睛一亮——公子这招太绝了!
“记住,”吴卫国拍拍他的肩,“找那些声音洪亮、胆大的孩子,一人一天给四十文钱——三十文工钱,十文饭钱。要让他们吃饱了有力气唱。”
“是!”杨定风抱拳,转身就要走。
“等等。”吴卫国又叫住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这里面是五颗大还丹,路上要是遇到危险,能保命。记住,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杨定风鼻子一酸,重重点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吴卫国独自站在窗前,夜风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抬头看天,星星稀疏,月亮被云遮了一半。
他想起了前世在西南边境的日子。那时候,他和战友们趴在丛林里,一等就是几天几夜,等那些毒枭头目露面。现在虽然换了世界,换了身份,但有些东西没变——
犯我者,虽远必诛。
害我亲人者,血债血偿。
接下来的三天,省城像烧开的水,表面平静,底下沸腾。
第一天,黑虎帮的人分头行动。
一拨人去了潘家各大商铺。账房先生看见这些平时凶神恶煞的汉子,腿都软了。可奇怪的是,这些人不抢不砸,只要账本。
“潘老爷吩咐,查账。”带头的汉子面无表情。
账房先生战战兢兢交出所有账本,心里直打鼓——老爷什么时候和黑虎帮这么熟了?
另一拨人,去了那些被潘家害过的苦主家里。开始那些人不敢开门,躲在屋里发抖。可当黑虎帮的人说出“我们是来帮你们告状的”,有些人将信将疑打开了门。
“五日后午时,巡抚衙门前,潘家的报应就到了。”汉子们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还有一拨人,在省城大街小巷转悠,专找那些机灵的乞丐和孩子。
“想不想挣钱?”一个满脸笑容的汉子蹲在一个小乞丐面前。
小乞丐**岁,瘦得皮包骨头,但眼睛很亮:“想!”
“学首歌,唱一天给四十文钱,管三顿饭。”汉子掏出五个铜板,“这是定金。”
小乞丐一把抓过铜板,生怕对方反悔:“什么歌?我学!”
“潘家郎,黑心肠,强占田地逼人亡;潘家郎,恶如狼,杀人放火抢钱粮;潘家郎,似霸王,强抢良家大姑娘……”
童谣简单,押韵,好记。小乞丐学了三遍就会了。
“去吧,唱得越响越好。有人问谁教的,就说做梦梦见的。”汉子拍拍他的头,给了他二十文钱,说好唱到天黑后在给二十文钱。
小乞丐一溜烟跑了,边跑边唱。开始声音小,后来胆子大了,越唱越响。
第二天,童谣就像长了翅膀,从城东飞到城西。
开始只是几个乞丐孩子唱,后来茶馆门口、学堂墙角、菜市场里,到处都能听见。有些胆大的孩子,甚至跑到潘家店铺门口唱,唱完就跑。
潘家伙计出来赶人,可赶走一个又来一个,根本赶不完。
茶馆的说书先生也得了新本子。有个蒙面人半夜扔进他屋里一叠纸,上面写的是潘家的“发家史”——怎么强占刘老实家的五亩水田,怎么逼得人家破人亡;怎么勾结黑虎帮,暗杀竞争对手;怎么放高利贷,利滚利逼死人……
说书先生开始不敢讲,可一看这故事,太扎心了。再说,对方给了十两银子,够他讲半年了。
第三天下午,好又来茶楼里,一个年轻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
“今日不说三国,不讲西游,单说咱们省城一桩真事!话说城西有个刘老实,本分种田人,家有五亩水田,虽不富裕,也能糊口。可祸从天降啊各位……”
台下坐满了人,听得咬牙切齿。
“这潘家,还是书香门第呢!我呸!”一个老汉气得胡子直抖。
“我听说刘老实的老婆上吊了,儿子跳河了,造孽啊!”一个妇人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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