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山野少年求生记》前面章节,知道肯定能火起来,哈哈大笑,刚才的沉重气氛一扫而空。
马车继续前行。吴卫国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却在构思后面的情节。
他要写狗剩如何在山里发现珍稀药材,如何机智地躲过郭家的追捕,如何遇到好心的药店掌柜,如何一点一点攒够赎田的钱。
他还要写郭老财如何勾结县衙的师爷,如何诬陷狗剩偷盗,如何逼得狗剩走投无路,不得不远走他乡。
最后,他要写狗剩在外乡发了财,回来报仇,把郭老财的恶行公之于众,让全县百姓都看清这个恶霸地主的真面目。
“不仅要写,还要让说书先生添油加醋地讲。”吴卫国心想,“茶楼里每天讲一段,讲到关键处就停下,吊足听众的胃口。等全城百姓都在议论狗剩的遭遇时,我再出第二本……”
他仿佛已经看到,茶楼里坐满了人,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全场鸦雀无声。当讲到狗剩被逼得跳崖时,有人抹眼泪;当讲到狗剩绝处逢生时,有人拍手叫好;当讲到郭老财终于遭了报应时,全场欢呼……
而那些说他“沽名钓誉”的闲话,在这样活生生的故事面前,会显得多么苍白无力!
“公子,到长州府了。”杨定风的声音传来。
吴卫国睁开眼,掀开车帘。长州府的城墙就在眼前,城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回到家中喝口热茶后,吴卫国先去拜见岳父周鸿飞。
周鸿飞正在书房看书,见女婿来了,放下书卷,笑道:“回来了?族学的事办得如何?”
“都办妥了。”吴卫国行礼坐下,“地买了,人也招了,竹编作坊和绣坊都开了工。族人们干劲很足,都说有了盼头。”
周鸿飞点头:“这是好事。不过,我听说外头有些闲话……”
“岳父也听说了?”吴卫国苦笑。
“怎能不知?”周鸿飞叹道,“有人说你建族学是收买人心,有人说你招揽族人是培植私党,还有人说你……图谋不轨。”
吴卫国沉默片刻,忽然道:“岳父,小婿想写本书。”
“哦?什么书?”
“话本小说。”吴卫国把自己写《山野少年求生记》的故事情节说了一遍。
周鸿飞听着,眉头渐渐皱起,又慢慢舒展开。等吴卫国说完,他沉吟良久,才缓缓道:“卫国,你这法子……倒是别出心裁。”
“岳父觉得可行?”
“可行,但风险也大。”周鸿飞正色道,“话本小说,向来被正统文人看不起。你一个解元公,去写这种东西,难免遭人非议。”
吴卫国笑道:“小婿不怕非议。那些说我沽名钓誉的人,难道因为我什么都不做,就不说了?既然横竖都要说,不如做些实实在在的事,让百姓替我说话。”
周鸿飞看着他,眼中露出欣慰之色:“你能这么想,很好。不过,写归写,要注意分寸。揭露不平可以,但不要指名道姓,不要牵扯朝政。就写前朝末期百姓的苦,写恶霸的恶,写善良人的挣扎。至于谁是谁非,让读者自己去想。”
接着说道:与《西游记》一样,署名吴承恩,别说是你写的,能避免不少麻烦。
“小婿明白。”
“另外,”周鸿飞压低声音,“我听说,潘家那边也在活动。潘文才这次没中解元,潘家把账算在你头上,正四处联络,想在明年的会试上给你使绊子。”
吴卫国眼神一冷:“多谢岳父提醒,小婿会小心。”
“先回府。”从周府出来,他吩咐道,“明天一早,拿到书社刊印二千份,同时在府城好又来酒楼、长阳县好又来茶楼、酒楼开讲。同时让他们说明,这是吴承恩先生的新着。”
“是!”
吴卫国回到自己院里。周文萱和影无双已经安排好了晚饭,母亲抱着吴承恩,一家人围坐一桌,其乐融融。
吃过饭,吴卫国又钻进了书房。这一次,他不仅要写《山野少年求生记》,还要写第二本——《仁义背后是阴谋》。
这本他要换个写法,不写穷苦少年,写一个出身富贵的书生。这书生心地善良,见不得百姓受苦,于是建学堂、开善堂、施粥施药。可他的善举,却招来同乡士绅的嫉恨,到处造谣说他“假仁假义,收买人心”。
书生百口莫辩,差点被赶出家乡。最后真相大白,原来是那些士绅怕书生声望太高,影响他们放高利贷、兼并土地,才故意陷害。
“两本书,一本写穷人的苦,一本写善人的难。”吴卫国边写边想,“看完了这两本书,百姓自然会想——那些说吴解元坏话的人,是不是也和书里的恶霸、士绅一样,见不得别人好?”
他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妙。前世那些网络大V,不都是这么引导舆论的吗?摆事实、讲道理、煽情绪、带节奏,一套组合拳下来,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他现在有茶楼、有书店、有说书先生,这就是最好的传播渠道。等故事在民间传开了,那些闲言碎语,自然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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