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树赶紧趁着这个机会给老婆上话:“苏前辈啊,说实话,这男人可真的都是一个样,谢焜昱小时候和小朋友们一个手机就能围成一圈。到了青年时期,哪怕没椅子,一箱酒也能坐成一团乐呵。到了中年,性情淡泊后,又和几个钓友聚乐。晚年啊,又在棋盘上争得面红耳赤。”
这席话引得苏方槊开怀大笑,他点着头说:“不错,有句话说得好,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啊。”
谢焜昱的妈妈嗓门还是一如既往地大,她听出来谢庭树的弦外之音,于是开始阴阳怪气:“苏前辈啊,要按您那么说,我们家老谢那可是真男人,年少的时候因为一个女人抑郁,还把父母都得罪了一遍,结婚后又狠心甩下孩子。到了中年,为了钓鱼像是没有家没有老婆一样,一般的男人啊,还真的做不到呢。”说着,谢焜昱的妈妈将手伸进谢庭树的胳膊下,拧了一下。瞬间谢庭树的表情开始狰狞。
没过一会,苏琮铭便拿着一个盒子进来,放在桌上打开后,苏方槊开始介绍他的鱼竿:“庭树,这是我用了十几年的鱼竿了,这鱼线是龙筋晒了三年,又荫干了三年才做成的。这个鱼饵啊,我可一次没换过,是龙鳞做的,你就拿去,保证你甩杆就中。”
这次轮到谢庭树傻笑了,他看着这个鱼竿,激动地站起身来,双手跃跃欲试,却几次三番地收回,哈喇子快要流一地了。
“完了,苏前辈,您可是给我找了一个情敌啊。”谢焜昱的妈妈笑着打趣道。
“得了吧,哪个灵师不知道我们谢家都是怕老婆出名的,我敢给你找个情敌吗?”谢庭树自嘲完,整个会客厅传来快活的空气。
苏方槊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开始让话题变得微妙起来:“要说真的情敌,那要算是女儿呢,你看看,我们小橙子啊,都快被苏琮铭宠坏了。”
“啊?话题怎么突然cue到我这了?”苏清澄想着,又害羞的低下头。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的。
“苏兄,我可理解你啊,我也喜欢女儿,只不过最后还是个儿子。想想要是个女儿的话,不知道她出嫁的时候我该多伤心呢。”谢庭树接过话茬。谢焜昱敏锐地意识到老爸将苏清澄和自己的事情摆到了台面上,但老爸这句话还看不出他的态度究竟是什么。
“是啊,谢兄,我一定要好生看着我的姑娘,不能让她找不成器的男人。”
“太对了,苏兄,我要是有个女儿,恨不得她一辈子不出嫁呢。”
谢焜昱眼睛咕噜直转,心里想着:“这几条老狐狸是不是开始谈价钱了?”
还没等众人回话,苏方槊便问起谢庭树:“庭树,你钓鱼日久,有没有腰酸背痛?”
谢庭树点了点头。苏方槊接着说起:“我家小橙子的按摩手段倒是颇高,你不妨让小辈给你按按,毕竟儿子可是操不了这样的心啊。”
谢庭树意味深长地微笑了一下,轻叹一声说:“没错,不过我连儿子都没有养,他不拆我的氧气管就算好的了,哪敢奢望有这福气。”
苏方槊摆着手:“庭树,这话你就说错了,我看焜昱是个好男孩,而且和你一样,很有天赋啊,只要才有所教,必成大器的。”
“承蒙苏前辈厚爱,这家伙的天赋我能不知道吗?谢焜昱没那个天赋。”谢庭树眼神疑惑,又颤抖着对向谢焜昱。
听到这话,谢焜昱觉得心底一阵悲哀。自己和苏清澄像是在砧板上的鱼肉,任人量价,更何况这谈价钱的,还是自己的亲人。在门阀之内的灵师,其实都像是傀儡一般,势必要成为牺牲品的。倒是陶玥可真有先见之明,让陈露汐摆脱了这种命运,可自己好像又把她拉了回来。谢焜昱的眼神里全是迷茫,不知道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中如何坦然处之,而他转眼看了一下,身边的苏清澄也无奈地摇着头。二人对视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苦笑了一下。
苏方槊喝了一杯茶,接着缓缓开口:“庭树,你应该还不知道吧?谢焜昱已经到了廓地阶,以后到了焉然学院,不出几年,就能接苏方烔的班了。”
接班是假,威胁是真。谢庭树才知道这浑水并没有那么好趟。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苏方槊像是要用尽手中最好的牌一把梭哈一样。谢庭树只好继续试探:“这称心如意的事情,世上还真没多少,哪有不付出努力便有回报的事情啊?谢焜昱,这话我不止是在回答苏前辈,也是在勉励你。哦对了,你妈很想你,打算这段时间在家里给你洗衣做饭,不要我这个丈夫了。”
谢庭树又重新将气氛引向轻松,博得大家一笑。
“寻梅尚踏三尺雪,求鲤需卧百丈冰。爸,我不太懂。”谢焜昱一脸天真地看着老爸,十几岁的脸庞上还有未脱的稚气。
“庭树啊,你的儿子可是大智若愚,这我就放心了,以焜昱的智慧,面对这焉然镇的重重派系,必然可以游刃有余。”
“这老头咬到勾了!筹码上了称,那就好议价钱了。”谢庭树心中暗笑了笑,指头伸进茶杯,蘸了蘸水,将袖口向上提了提,在桌上写了一行字,是曰:“佛说合,即非合,是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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