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露汐站在鬼影狂潮之后,衣裙猎猎作响,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牢牢护住了谢焜昱的后背。
“你不说!今天我就踏平你这苏家山庄,把它从焉然镇的地图上抹掉!!” 谢焜昱环视四周的混乱,对着身下因剧痛和窒息而脸色发紫的苏清炜发出最后的咆哮。
然而,即便到了如此境地,苏清炜脸上竟然又挤出了一丝扭曲而诡异的笑容,他艰难地、断断续续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呵……呵呵……谢兄……你只知道……发怒……你可知道……公俊飞……和卢海润……早就达成了……某种交易?嗯?你……知不知道?”
这句话,如同冰水浇头,让处于暴怒状态的谢焜昱心脏猛地一缩!他知道卢海润一直在逼迫公俊飞寻找“天地罗盘”,这是公俊飞深埋心底、只告诉谢焜昱一人的秘密。苏清炜是如何得知的?即便他指的不是这件事,那又会是什么?公俊飞到底还隐瞒了什么?
一瞬间的揪心与疑虑,让谢焜昱那沸腾的杀意出现了片刻的凝滞。他死死盯着苏清炜那双充满算计和痛苦的眼睛,最终还是缓缓松开了扼住他喉咙的手,但眼神中的警告却如同万年寒冰。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瘫软在血泊中、四肢尽断的苏清炜,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九幽:
“哼!你们苏家,不是最擅长这种下作的离间计吗?永无止境,令人作呕!”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苏清炜,你给我听清楚了!如果你们苏家,再敢对我们谢家,或者对我们谢家认可的任何一个人动手……”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被浊灵挽歌逼退、面带惊恐的苏家子弟,最终落回苏清炜脸上,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毁灭意味:
“那么,这座苏家山庄,必将不复存在!你,苏清炜,听懂了吗?!”
“挑战苏家,仅凭你们二人,恐怕还不够格!”
一个清冷而沉稳的女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广场上剑拔弩张的死寂。声音未落,一道身影已如惊鸿般从侧殿檐角飞身而下,轻盈地落在谢焜昱与陈露汐前方数丈之处。
来者是一位年轻女子,气质素雅内敛,容貌清秀,乍看之下仿佛一位深居简出的书香闺秀。她身着一件剪裁利落的碧绿色上身劲装,勾勒出矫健的身姿,下身却搭配着一条纹饰古朴、裙摆开阔的纯黑马面裙,刚柔并济,在她身上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和谐。她手中反握着一对短刺,材质正是苏家标志性的、经过千锤百炼而成的打制宝石器,此刻正散发着幽幽的、如同深海之心的淡蓝色光晕,与她沉静如水的眼神交相辉映。她正是苏清炜的妹妹,苏清琰。
仿佛是为了呼应她的话,几乎在同一时间,一股沉重如山、带着血腥煞气的威压自谢焜昱身后猛然降临!
咚!
一声沉闷的杵地声,伴随着石板细微的碎裂声传来。谢焜昱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魁梧、面容冷峻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矗立在他身后。这人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斜划至下颌,为他平添了几分凶悍。他随意扎着的马尾辫有些凌乱,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眼神如同嗜血的孤狼,带着历经无数厮杀后的麻木与冰冷。他双手杵着一柄近乎透明、仿佛由寒冰或水晶雕琢而成的长剑,剑身宽厚,仅仅是立在那里,周围的空气温度都似乎下降了几分。
“来都来了,居然不自报家门?” 谢焜昱感受到身后那几乎凝成实质的压迫感,心头微凛,但语气依旧带着桀骜。
那刀疤脸男人抬起眼皮,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谢焜昱的脸颊,声音沙哑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苏清泉和苏清澄的大哥,苏清泷。” 简短的自我介绍后,他手腕微动,那柄透明的长剑已然带着千钧之势,看似缓慢实则迅疾地压在了谢焜昱的肩膀上,冰冷的剑锋紧贴着他的脖颈皮肤,刺骨的寒意瞬间传来,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冻结、斩断!
与此同时,前方的苏清琰也将目光投向了陈露汐,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话语听起来客气,内里却藏着绵里藏针的锋芒:“在下苏清琰,早听说过陈姑娘深得陶家遗风,技艺非凡,今日有幸得见,还望不吝赐教。” “陶家遗风”这四个字,在她口中说出,刻意放缓了节奏,隐隐带着两种可能的讥诮——要么是暗指如今的陶家早已衰落,风光不再;要么便是质疑陈露汐并未真正继承到陶家灵宝制作的核心精髓。
面对前后夹击的凌厉气势,陈露汐仿佛被挑战,脸上并无惧色,只有一丝计划被打乱的无奈。她仿佛置气般看着咄咄逼人的苏清琰,伸手在自己随身的百宝袋中摸索了一下,随即取出了一件被柔和灵光包裹的物品,看也没看,便直接扔给了被苏清泷剑锋压制的谢焜昱。
“小耳朵,” 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本来是想等你生日那天再给你的礼物。我花了些心思,将你惯用的土星弓,和你父亲留下的那根银杖……融合重铸在了一起。希望……你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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