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聚了全队之力的复合打击,如同撞向冰山的陨星,在泰坦神殿的巨门屏障上,撕开了一道短暂却足够致命的裂缝。
混乱的能量风暴尚未完全平息,被强行撕裂的屏障断面处,暗红色的光屑与破碎的灵魂哀嚎如同喷发的火山灰般弥散。裂缝内部,不再是门外那粘稠污浊的雾气,而是呈现出一种更深沉、更绝对的黑暗,以及一股难以言喻的庞大吸力与压迫感。
“走!”
没有丝毫犹豫,林逸当先冲入裂缝。纳米护臂延伸出的能量触须在身周舞动,拨开尚未消散的能量乱流。伊莉雅紧随其后,月华护盾收缩到极致,紧贴两人。金雳低吼一声,拖着略有损伤的战斧“碎山者”大步跟上,布洛托、艾拉、瑟兰鱼贯而入。
穿过裂缝的刹那,仿佛跨越了某个无形的界膜。
身后屏障裂缝的光芒与声音骤然远去、模糊,如同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而眼前……
没有光。
或者说,没有常规意义上的光源。没有岩壁荧光,没有奥术照明,甚至没有门外那种污秽的暗紫色。只有一片望不到边际、仿佛能吸收一切光与存在的**绝对黑暗虚空**。脚下是坚实的感觉,却看不到地面,仿佛站在一片无形的平台上。
然而,这虚空并非死寂。
抬头“望”去——在这个没有方向感的空间里,只能凭借直觉——穹顶并非岩石,而是翻滚涌动的、如同污血与沥青混合而成的**暗红色能量云层**。这些云层缓慢地旋转、流淌,不时裂开一道道不规则的缝隙,从中泄露出令人心悸的幽绿或惨白光芒,照亮下方无尽的虚空,却又瞬间被黑暗吞噬。云层深处,隐隐有巨大的、难以名状的阴影轮廓游弋、攒动,散发出古老而纯粹的恶意。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实质般的绝望与死寂**。那不是能量,而是一种法则,一种概念,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孔不入地侵蚀着灵魂。每一次呼吸,都感觉生命力在被一丝丝抽离,希望在被一点点磨灭。连思维都变得迟滞、沉重。
伊莉雅的月华护盾在这里黯淡得如同萤火,只能勉强照亮身边方寸之地,并且发出不堪重负的滋滋声,不断被周围的黑暗“消化”。金雳和布洛托身上的符文光芒彻底熄灭,仿佛被冻结。艾拉和瑟兰感到刺骨的冰寒从骨髓深处升起,连紧握武器的手指都变得僵硬。
林逸的纳米护甲警报频传,能量消耗急剧攀升。他不得不调动更多的精神力维持护甲的基本形态与功能。识海中的古玉本体震颤着,散发出温润的光芒对抗外界的侵蚀,但那强烈的共鸣与牵引感,此刻却变得无比清晰,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直指虚空深处。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顺着那牵引感,望向这片诡异虚空的“中心”。
那里,并非空无一物。
一座难以估量其规模的、由无数**扭曲骸骨、破碎武器、锈蚀铠甲以及闪烁着不祥幽光的黑色晶体**堆砌而成的**山岳**,矗立在虚空中央。骸骨有人形,有兽形,有更多难以辨认的种族,它们以各种痛苦挣扎的姿态凝固、交织,构成了这座“山”的基础。破碎的刀剑、折断的长矛、洞穿的盾牌如同怪异的植被,点缀其间。而那些黑色的晶体,则如同恶性的肿瘤,镶嵌在骨骸与金属的缝隙中,缓缓脉动,散发出吸摄灵魂的波动。
而在这座骸骨与污秽结晶的山岳之巅,在那由最巨大的颅骨和最为精良(如今已彻底锈蚀亵渎)的铠甲构筑的基座上……
端坐着一个**身影**。
一个仅仅是存在本身,就足以让这片死寂虚空沸腾、让绝望法则欢鸣的——**破魔尊者,血屠**。
他保持着兽人最基本的轮廓,但一切都被放大、被扭曲、被升华到了恐怖的境地。
身高超过五米,即使端坐着,也如同小山般巍峨。他的皮肤不再是血肉,而是一种如同经过亿万年地火淬炼、又浸透了无尽污血的**黑曜石般角质层**,光滑、坚硬、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幽光,上面天然生长着、或者说烙印着无数自行蠕动、呼吸、明灭不定的**黑暗符文**。这些符文仿佛拥有生命,在他的体表流淌、组合、变幻,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法则波动。
他穿着一套简陋到近乎原始、却又给人无比沉重压迫感的**骨质与金属混合的重铠**,铠甲上同样爬满了亵渎的纹路,肩甲是两颗巨大的、眼眶中燃烧着绿色邪火的未知生物颅骨。一袭破烂不堪、却仿佛由凝固的暗影织就的披风,无风自动,在他身后缓缓飘荡,边缘处不断滴落着粘稠的、仿佛具有腐蚀性的黑色液滴。
他的头颅,完全被包裹在一个造型狰狞、如同某种凶恶魔兽头骨的**全覆盖式头盔**中。头盔的“面甲”处,只有两点**燃烧的绿色邪火**在跳跃,那火焰并非温暖,而是极致的冰冷与毁灭,仅仅是与之对视,就感觉灵魂仿佛要被冻结、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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