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的山水与蒙德截然不同,层岩叠嶂,云雾缭绕,透着一种沉静而古老的气韵。赵江和温迪并未急着进入繁华的绯云坡,而是沿着归离原一带漫步,想寻一处清幽地方稍作休整,顺便欣赏这不同于风之国土的景色。
“这里的风,带着岩石和契约的味道呢。”温迪深吸一口气,好奇地四处张望,指尖萦绕着细微的风元素,感受着与蒙德截然不同的元素流动。
赵江跟在他身侧,目光扫过远处巍峨的天衡山,心中盘算着至冬在璃月的布局,以及如何在不引起璃月七星过度警惕的情况下,协助公子达成目标。当然,这些公务思绪在看到温迪雀跃的背影时,便暂时搁置了。他更愿意将此刻视为与温迪的独处时光。
然而,这片看似宁静的荒野,却隐隐透着一丝不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污秽气息,连风都似乎变得粘稠而压抑。
“嗯?”温迪率先停下了脚步,翡翠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望向不远处一个僻静的山坳,“那里的气息……好混乱,好痛苦。”
赵江也察觉到了异样,那是一种深沉而暴戾的能量波动,与他感知过的任何元素力都不同,充满了绝望与杀戮的意志。他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将温迪稍稍护在身后。
两人谨慎地靠近山坳。只见在一片乱石之中,一个瘦削的身影正半跪在地,剧烈地喘息着。他戴着傩面,看不清面容,但周身缠绕着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黑紫色业障之力,如同活物般蠕动、侵蚀着他的身体。他裸露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抠进地面的岩石中,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滚……开……”
嘶哑而痛苦的声音从傩面下挤出,带着强烈的抗拒和警告。那身影,正是守护璃月千年、饱受业障折磨的夜叉——魈。
温迪瞳孔微缩,他立刻认出了这位同属尘世七执政体系下的仙人。“是璃月的护法夜叉……他正在被业障反噬!”温迪的声音带着凝重与不忍。他曾听闻过这位同僚的悲愿与痛苦,此刻亲眼所见,更能感受到那份深入骨髓的煎熬。
看到赵江和温迪非但没有离开,反而继续接近,魈的理智在业障的侵蚀下越发稀薄。守护的本能让他想驱离任何可能被业障波及的无辜者,但痛苦与杀戮的**却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意志。
“我叫你们……滚!”魈猛地抬起头,傩面下的双眼闪烁着骇人的红光。他再也无法控制,和璞鸢瞬间出现在手中,带着滔天的业障与杀意,化作一道青黑色的利箭,直冲向离他更近的赵江!这一击快如闪电,蕴含的力量足以撕裂山岩,业障的污秽气息更是先行一步,试图侵蚀目标的灵魂。
“小心!”温迪惊呼,下意识就想调动神力,像净化特瓦林那样,尝试驱散魈身上的业障。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在魈暴起发难的瞬间,赵江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而锐利。他并非感知不到魈的痛苦与失控,但任何对温迪构成潜在威胁的存在,都会触发他最深层的防御机制。眼看那被业障缠绕的和璞鸢以惊人的速度刺来,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足以玷污神智的污秽气息,赵江几乎没有思考。
一种远超提瓦特常规元素力的、截然不同的力量,自他体内轰然爆发!
不是风,不是岩,不是任何已知的元素。那是一种更为原始、更为宏大,仿佛源自世界规则本身的力量显化。
“法天象地。”
赵江低沉的声音仿佛引动了天地的共鸣。
刹那间,风云变色!以赵江为中心,方圆数百米的空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扭曲、撑开!并非物理体积的膨胀,而是一种“存在感”的极致放大。在温迪和魈的感知中,以及任何有能力窥视此地的存在眼中,赵江的身后,六尊顶天立地的红色巨人虚影,巍然屹立!
这六尊巨人,并非实体,而是某种精神、意志与规则的凝聚体。它们形态模糊,却带着改天换地的磅礴气势,如同跨越时空长河而来的神只。 六种迥异却同样强大的意志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近乎“道”的镇压之力!
它们没有具体的动作,只是静静地“存在”在那里,散发出的威压却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压下!
魈那快如闪电的攻击,在这股宏大的意志威压面前,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绝对无法撼动的叹息之壁。他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周身沸腾的业障之力像是被投入冰水的烙铁,发出“嗤嗤”的哀鸣,瞬间被压制、凝固!
紧接着,那股无形的巨力毫不留情地作用在他身上。
“轰——!!!”
一声沉闷至极的巨响。
魈整个人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砸中,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狠狠地、结结实实地镶嵌进了后方坚硬的岩壁之中!是的,镶嵌!他整个人深陷其中,周围蛛网般的裂纹蔓延开数米,岩壁仿佛变成了他的模具。他手中的和璞鸢脱手飞出,插在一旁的地上,嗡鸣不已。傩面上红光黯淡,周身的业障黑气像是被吓住了一般,蜷缩着不敢再肆意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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