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之邪神崛起 第48章 到达井底

竖井深得仿佛没有尽头。伊桑双手交替，紧抓着冰冷粗糙、布满锈蚀的梯级，身体在黑暗中快速下落。头顶上方，放血鬼那充满暴怒的咆哮和闸门彻底破碎的巨响如同滚雷般追了下来，震得井壁簌簌落下阵阵灰尘和碎屑。下方则是无边的黑暗，只有阴冷的风不断向上涌来，带着一股浓重的、类似于地下水库和陈年金属混合的潮湿气味。

他不敢有丝毫停顿，只是凭借着灵魂印记带来的冷静和增强的感知，判断着梯子的牢固程度和下落的速度。他能听到身后上方传来士兵们慌乱而急促的攀爬声，以及他们压抑不住的、带着恐惧的喘息。

下落持续了仿佛一个世纪，又或许只有几分钟。在绝对黑暗和紧张中，时间感变得模糊。终于，伊桑的脚触碰到了实地，那是一种坚硬而潮湿的金属表面。他松开梯子，迅速向旁边挪开，给后面的人腾出空间，同时警惕地环顾四周。

这里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地下蓄水层或者废弃的排水枢纽。空间极其宽阔，头顶是高耸的、隐没在黑暗中的穹顶，脚下是及踝深的、冰冷刺骨的积水，水面上漂浮着一些不明的絮状物和油污。远处隐约可见一些庞大机械的轮廓，如同沉睡的巨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汽和铁锈味，还有一种……异常的寂静。连头顶放血鬼的咆哮声，传到这里也变得沉闷而遥远，仿佛被这巨大的空间和厚厚的积水吸收了大半。

紧接着，扑通、扑通几声，四名士兵也相继落地，溅起一片水花。他们惊魂未定地聚拢在一起，紧张地举着武器，望向头顶那看不见的井口，又茫然地打量着这片死寂而广阔的地下世界。

“这……这是什么鬼地方？”脸上带伤的老兵喘着粗气，声音在空旷的环境中引起微弱的回音。

“不知道……但至少……那怪物没直接跳下来。”另一名士兵心有余悸地说道。

伊桑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他闭上眼睛，将灵能感知如同蛛网般向四周扩散。静滞印记稳定地运转着，屏蔽了大部分亚空间的直接干扰，让他能更清晰地感知物质世界的结构。他“听”到水流极其缓慢地流动，听到远处金属结构因应力发出的细微呻吟，也“听到”了……一种不协调的、带着规律性震颤的微弱声响，从这片空间的某个方向传来。

那声响很轻，被水声和环境噪音掩盖，但在他增强的感知中却如同暗夜中的萤火。那不是自然的声音，更像是……某种精密机械在低功率运转时发出的震动。

“……彼端……存有……律动……”索莫斯的低语如同冰晶凝结，在他意识中闪过。

伊桑睁开眼睛，灰色的眼眸望向那个传来微弱震颤的方向。“……那边。”他简单地说道，率先迈开脚步，踏着冰冷的积水，朝着那个方向走去。积水被他的脚步划开，荡起一圈圈涟漪，打破了这片地下世界死水般的寂静。

四名士兵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选择跟上。在这完全陌生的绝境中，伊桑那诡异却有效的方向感，成了他们唯一的依靠。

他们在及踝的积水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水很冷，浸透了他们破烂的靴子和裤腿，带走身体里本就所剩无几的热量。周围那些庞大的机械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如同沉默的守卫，散发着荒废和古老的气息。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前方的景象开始发生变化。水逐渐变浅，脚下出现了由金属网格铺就的地面。一些墙壁上出现了老旧的、早已停止工作的照明灯具和指示牌，上面的字迹大多模糊不清。空气中那股潮湿的锈味稍微淡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干燥的、带着灰尘的气味。

而那个规律的、机械震颤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终于，他们穿过一个由断裂管道形成的天然拱门，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相对较小的圆形厅室，厅室的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台虽然布满灰尘和锈迹，但结构基本完整、部分指示灯还在微弱闪烁的大型设备！它看起来像是一个老式的环境控制终端或者通讯中继站。而那规律的震颤，正是从它内部发出的，似乎它还在某种最低限度的待机状态下运行！

“帝皇在上！这里还有能用的机器！”一名士兵惊喜地低呼。

技术神甫留下的技术核心在伊桑手中似乎微微发热，仿佛与这台古老的机器产生了某种共鸣。伊桑走上前，仔细打量着这台设备。它的控制面板虽然蒙尘，但似乎没有受到混沌污染的迹象，依旧保持着帝国造物那种严谨而冰冷的几何美感。

“……或许……它能告诉我们……上面的情况……”伊桑喃喃自语，他抬起手，轻轻拂去控制面板上厚厚的灰尘，露出了下面复杂的接口和按钮。他低头看了看手中那枚技术核心，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就在伊桑犹豫是否要尝试将技术核心与这台古老设备连接时，一阵极其突兀的、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沉重脚步声，如同闷雷般从圆形厅室另一端的通道口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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