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高氏回到太子府,太子赵钰焱与三皇子赵钰礼还在书房议事。
直至深夜,赵钰焱回房。
高氏靠在床头看书,实则一个字没看进去。
“孤的太子妃回得好早。”赵钰焱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看来孙副统领,凡事都讲究一个‘快’。”
高氏知道他阴阳什么。只是,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彻底死心,无论他说什么伤人的话,都似一阵轻飘飘的风刮过。
“太子说笑了。
妾身毕竟是有夫之妇,事情讲清楚,孙副统领也同意,自然无话再聊。”
赵钰焱听闻孙平安同意,脸上笑意多了两分情真意切。“你的付出,孤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待孤完成大业,定不会亏待你。”
高氏想说,只要你肯放过我就好。但她知道,她必须忍耐。
她了解赵钰焱,最擅长出尔反尔,且心狠手辣、不容背叛。即使成事,他也不会放过自己与孙平安。眼下要做的,就是稳住他、不让他起疑。
“妾身谢过殿下。”她随手放好书,不再理赵钰焱。
赵钰焱只当她闹小脾气,没放在心上。
另一边,定远侯府的人与金吾卫的人,在城中寻了一整日。金吾卫的人听赌坊管事说,昨晚萧家二爷确实来过,不过奇怪的是,他什么都不玩儿,只随处看看就离开了。至于去了哪儿,没人知道。
阮氏坐在紧闭的悦云院大门处不肯进屋,叫喊一日,累得没有力气。
无论高妈妈和院里的两个婆子如何劝,她就是不肯回去。
悦云院离承辉院不远,沈知若怕她吵,让人告诉她查到的结果。
“不可能!我儿从不去什么赌坊!这是污蔑!”
来人无语,却还是耐着性子实话实说:“阮姨娘,二爷不止是赌坊常客,还是丽红院的常客。小的听咱们府上出去寻人的护院说,丽红院附近的铺子老板,常看到二爷去。”
阮氏崩溃,自己的孩子怎么会这样?
她不信,却又不得不信。
来人又道:“城里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咱们府上的护院不能在外久留,顾护卫亲自带着金吾卫的人出城了。”
阮姨娘绝望的看着他。“所以,你们是在告诉我......我的辰儿......下落不明。”
高妈妈眼中噙着的泪滚落下来。他们都清楚,这人,怕是凶多吉少。
萧荣轩在福宁殿外守到后半夜,禁军换值后,他跟着一同去休息。
人刚走,一道黑影潜进福宁殿。
张御医靠着床沿打盹,陆大伴靠在床尾。
一阵寒风袭来,门窗尽被吹开,也吹醒了守夜的两人。
陆大伴与张御医起身,一人去关门,一人关窗。
张御医转身时,似看到黑影一闪而过。他揉了揉眼睛,确定什么都没有,想着应是累得眼花。
算着时辰,该给皇上施针了。
陆大伴在一旁帮忙。
给皇上施完针,张御医满头汗。
“皇上何时能醒?”陆大伴问他。
张御医为皇上把脉,只是眉头越皱越紧。
陆大伴见此,心纠在一处。“这......可是有何不妥?”
张御医久久没有回答,似不敢相信般反复把脉。“皇上这脉象与之前相差甚远,若依脉象,应该醒了。”
“这是好事。你刚刚皱眉,我还当是有问题。”陆大伴抱怨。
两人谁也不敢再阖眼,怕皇上随时醒来需要人伺候。
果然,一个时辰后,皇上悠悠转醒。
“皇上,您可醒了,可吓坏老奴了。”陆大伴忙喊张御医回来。
张御医正在为皇上煎药,见他醒了,再次把脉。
“皇上龙体已无大碍,休养数日便能大好。”
“传瑞王来见朕。”皇上虚弱的吩咐。
“是。”陆大伴应着:“瑞王殿下此刻就在宫中,奴才这就去传。”
他见皇上疑惑,忙解释:“您之前一直唤瑞王。”
皇上心下明了。
赵钰泽见到皇上,瞬时红了眼圈。
“别哭,像什么样子。”皇上说话有气无力,却很欣慰。
“儿臣吓坏了,还不能哭?”
皇上见他还似小时候般,不禁怀念的笑了。
“你在,朕很放心。
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从今日以后,由你代为监国,直至朕身体康复。”
赵钰泽怔住。“父皇,不可......”
皇上挥了挥手,虽然想让儿子多陪自己一会儿,但又不愿与他过多耗气。
“去吧。此事已定,朕累了。”
赵钰泽只得退下。
“陆喜。”皇上唤陆大伴。
陆大伴上前应了声。
“拟旨。太子行为不端,不配为储君,废黜其太子之位,禁足太子府,无召不得出府。”
顿了顿又道:“瑞王人品贵重,孝爱恭和、忠敬诚肃,册封为太子。
另,朕养病这段时日,由太子赵钰泽监国。”
陆大伴一一应下。
皇上又问:“萧荣轩何在?”
“萧将军也在宫中,殿外都是他派来的禁军。”
皇上会意。“让他来见朕。”
萧荣轩约摸着一炷香的工夫到了福宁殿。
“皇上,您醒了。”
皇上微微点头。“今日的事,你做得很好,没有辜负朕的嘱托。
让你来,是为了立新储一事。”
萧荣轩微怔。
“钰泽刚立为太子,赵钰焱那个逆子怕是不肯罢休。
朕将钰泽交给你,你要保证他的安全。”
萧荣轩:“皇上放心,臣一定会保护好太子。”
皇上微微颔首。“弹劾赵钰焱的折子,让他们全部递上来,交由陆丞相。”
萧荣轩应下。
皇上最后嘱咐他:“该做好的准备提前做好。”
萧荣轩应下退了出去。明日,可以回府了。
第二日一早,皇上未上早朝,但圣旨还是由陆大伴宣读。
萧荣轩将皇上醒来的消息封封锁。消息是一大早才传出来,太子上朝前,将屋内的东西砸了个遍。但早朝还得去,他不得不面对最坏的结果。
不但太子之位不保,还被再次禁足,老东西连见自己一面都不肯。
他身边的人个个面色惨白,如丧家之犬。
赵钰泽成了最后赢家。
萧荣轩几乎将‘夜字营’全部派到赵钰泽身边暗中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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