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的苦日子不是白白受罪。沈知若手劲不算大,但比寻常女子有力许多。
萧荣轩刚开始还在担心累着娇妻,因为舒服,没多久便沉沉入睡。
沈知若见他睡得香,深深呼出一口气。
萧荣轩一直同自己说话。她不敢多说,生怕萧荣轩发现自己呼吸加重。
嘴巴紧闭,唯有鼻子的呼吸出卖她费了多少力气。
萧荣轩每日一早离府,下朝赶往靖卫司。禁军那边也不敢松懈。
皇上重用他,时不时还要安排不属于靖卫司职责之内的差事。回府后,在书房一忙就是几个时辰。
萧荣轩身子健硕,极少生病,除却少时被阮氏及两个庶子迫害险些丧命。
沈知若几次瞧见他按压脖颈与肩。故而翻了许多书籍查阅。不仅如此,见着对症之处还誊抄于纸、反复学习。
直到手腕酸疼得厉害,她方停下,边揉手腕边在男人身边躺下。
萧荣轩翻了个身,将人抱进怀中。
沈知若呼吸一滞。
若非男人绵长的呼吸声、与没有一丝抖动的睫毛,她险些误以为男人没有睡着。
刚刚许是下意识所为,她想。
小脸埋进男人胸膛,与他一起进入梦乡。
再睁眼,萧荣轩已经睡醒,正单手支着头看她。
“什么时辰了?”
“该用晚膳了。”萧荣轩边说边将人抱起靠在自己怀里。
沈知若睡得有些热,小脸红扑扑的,像颗苹果。
萧荣轩没忍住,鼻尖蹭了蹭她的小脸,又亲了亲。
沈知若回抱住他劲瘦的腰身,在他怀中拱了拱。
“若若,别招我。”男人低沉、有些危险的声音响起。
经他提醒,沈知若发现他的变化,不由得轻轻咬唇。为什么每次都怪她。自己分明什么都没做。
见人不说话,萧荣轩无声勾起唇角,柔声问道:“饿了吧?”
沈知若轻轻点头。
萧荣轩起身下床,将两人的衣裳取过来。
沈知若这会儿才察觉双手胀得难受,尤其是指节间,手腕比睡前更疼。
怕萧荣轩发现,只能强忍着。若被他知道,定不会再让她做。
自与萧荣轩相识,这个男人总是为她默默付出,为她撑起一片天。她能回报的,只有这些。
晚膳的时候,萧荣轩一直喂她吃东西。
她纳闷不解,却没有拒绝男人的好意。
两人睡得有些晚。萧荣轩睡不着,靠在床头看书。起初两人还时不时聊几句,没多久,沈知若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萧荣轩动作极轻将人安置好,蹑手蹑脚下了床。
再回来时,手中拿着瓷瓶。
他动作慢且轻,仔细将药膏涂在沈知若的手腕、缓缓按揉。然后是手指。
沈知若每个动作都被他尽收眼底。无论是明明很累、却仍坚持为他揉肩,还是刚睡醒那会儿不经意的皱眉、按住手腕,都未逃过他的眼睛。
娇妻自以为掩藏得很好。既然不想让他知道,他便不会知道。
待药膏全部渗进皮肤,他才熄了蜡烛、抱着人睡下。
第二日一早,沈知若悄悄活动手腕,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难受,不禁暗自感慨,果然从前的粗活没有白做。但还是在用过早膳后,让云儿帮她用帕子敷了敷,还涂了药膏。
处理完府中庶务,她去望舒院向婆母问安。
祝氏让她赶紧坐到大炕上暖和。“来得正好,我还想着让人去寻你。”
“母亲有事?”
“不是什么大事。你舅母昨日来府上,带来不少好料子。我想给你们几个做几件衣裳。
你先瞧瞧,喜欢哪些,让人送去绣房。”
沈知若面上笑着,脑中已在猜测祝家目的。听闻祝家在朝中并不得志,与婆母也极少往来,只年节时做些表面功夫,互送些面子礼。
眼下非年非节,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多谢母亲想着我。我的衣裳很多,还是给您与荣远、荣嫣多做些。咱们荣嫣快要说亲了,该多打扮。”
祝氏深感欣慰。“你掌家辛苦,还是你先选,少不了他们的。”
又说:“你大舅舅与舅母,邀我们回祝家聚聚。只你们成亲时见过一面,说是想好好瞧瞧你呢。”
祝氏的话更让沈知若笃定,祝家有事相求。
八成因萧荣轩受皇上看重,想借他重振祝家。
婆母受委屈不见祝家有人为她撑腰,萧荣轩命在旦夕不见祝家问责。如今萧荣轩有了出息,倒请他们回祝家聚聚。人心啊!
接掌家权后,她看过成亲时各家送的礼。祝家送的那点东西,还不如外人。估摸着那个时候还在观望。如今萧荣轩是实打实的重臣,南疆的兵权也握在手中,这才想要巴结。
“母亲决定就好。定好日子,儿媳从库房中选些礼物带上。
祝氏含笑微微颔首。
沈知若没选料子。如今还真没什么好东西能入她的眼。且不说自己日进斗金,就是锦绣阁里舅舅苏明宇收来的好料子,都是京中贵人没见过的。祝家那点东西,自己还真瞧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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