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东海的飞机上,林自遥做了个梦。
梦里她又站在那扇光门前,金色的眼睛弯成月牙看着她。门中央浮现一行字:
【你的故事,很有趣。期待下次交易。】
然后门消失了,化作漫天金光。金光落在她手里,变成了一枚硬币——正面刻着“源钥”两个字,反面是个笑脸符号。
她拿着硬币,转头看见陆止站在不远处,正跟一个长得像葛守真但穿着西装的老头讨价还价:“你这木杖能不能便宜点?我拿公司股份跟你换。”
老头说:“不换,这木杖跟了我七十年,有感情。”
陆止:“那你把感情折现,我按市场价三倍收。”
林自遥被逗醒了。
飞机正在降落,广播里空姐温柔的声音说着“请系好安全带”。她转过头,看见陆止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侧脸在机舱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棱角分明——如果忽略他眼角那颗因为熬夜冒出来的痘的话。
“笑什么?”陆止没睁眼,但嘴角勾起来了。
“笑你梦里还在砍价。”林自遥说,“连葛老的木杖都不放过。”
“那是职业病。”陆止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得像根本没睡,“而且你真以为葛老那根木杖是普通木头?我偷偷用检测仪扫过,那东西的能量读数比安魂金叶还高。要是能搞到手,转手卖给叶家那群老古董,够我们公司吃三年。”
林自遥:“……”
商业鬼才,名不虚传。
飞机平稳落地。走出舱门的那一刻,东海潮湿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和昆仑山那种干冷刺骨的感觉完全不同。林自遥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林小姐!陆总!”周悦的声音从接机口传来。她穿着亮黄色的卫衣,在人群里像个移动的小太阳,正用力朝他们挥手。
挤过人群,周悦一把抱住林自遥:“吓死我了你!山里没信号,我连刷了三天新闻,就怕看见‘昆仑山发生意外事故’的标题。”
“命硬,死不了。”林自遥拍拍她的背,“倒是你,黑眼圈快掉到下巴了。”
“还不是担心你们!”周悦松开她,转向陆止,上下打量一番,“肋骨真断了?”
“嗯。”陆止点头,“但问题不大,陈博士说养一个月就好。”
“那赶紧回去休息。”周悦接过林自遥的背包,“对了,叶明轩那边又联系我了,说希望能尽快见面。他语气挺急的,好像出了什么事。”
“出什么事?”
“不知道,但他助理偷偷跟我说,”周悦压低声音,“叶家内部好像闹起来了。叶明轩这次来东海,名义上是跟你谈合作,实际上可能是来……避难的。”
避难?
林自遥和陆止对视一眼。
有意思。
从机场回市区的车上,周悦一边开车一边汇报这几天的情况:
“渡鸦和灰鸮在安全屋分析从昆仑带回来的数据,说‘门’虽然消失了,但能量残留还在,而且分布很诡异——不是均匀消散,而是集中在几个特定点,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收了。”
“葛老回听涛小筑了,走之前留了句话,说‘源钥’的事还没完,让你小心保管那个罗盘。”
“苏清音——就是你小姨——发来邮件,说苏晚晴已经入院治疗,情况稳定。她还附了一份初步诊断报告,我看不太懂,但关键词包括‘长期精神污染’、‘执念型人格障碍’、‘建议长期隔离观察’。”
“还有……”周悦从后视镜里看了林自遥一眼,“林氏集团那边,林父林母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你回来了,托人带话想见你。话里话外都是‘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你妹妹失踪了我们也很伤心’之类的。”
林自遥笑了,笑容很冷:“告诉他们,想见我可以,先把欠我的抚养费和精神损失费算清楚。按银行利率,利滚利,二十五年。”
周悦吹了声口哨:“够狠,我喜欢。”
车子停在听潮阁门口。沈听澜——那位叶家外孙,听潮阁的老板——已经等在门口。他今天穿了身深蓝色的中式长衫,手里盘着串佛珠,看到林自遥下车,微笑着迎上来。
“林小姐,陆总,欢迎回来。”他微微欠身,“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叶明轩先生约了明早九点在天字一号间见面。另外……”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叶先生让我转告您,这次见面,可能会有‘意外嘉宾’到场。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意外嘉宾?
林自遥挑眉:“谁?”
“他没说。”沈听澜摇头,“但以我对叶家的了解,能被称为‘意外嘉宾’的,多半是……家族里地位很高,但不轻易露面的人。”
地位很高,不轻易露面。
林自遥脑子里闪过几个名字:叶镇岳家主,叶家的几位长老,或者……叶承?
不可能。叶承失踪那么久,不可能突然出现。
“知道了。”她说,“谢谢。”
沈听澜带他们上楼。房间还是上次那间套房,但明显重新布置过——茶几上摆着新鲜的百合花,书架换了一批新书,床头柜上甚至放了个小小的香薰机,正缓缓吐出安神的薰衣草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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