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浪清尘 第125章 界域新生藏隐忧 太初低语唤归程

源生星陨落后的第三个月圆之夜，元初界域下起了一场金色的雨。

雨滴落在启明殿的琉璃瓦上，溅起细碎的光粒，那是被噬界晶掠夺后回归的法则本源，此刻正顺着风，融入界域的每一寸土地。沈滑站在殿前的白玉阶上，看着远处的山峦被金光笼罩，守心纹在腕间轻轻发烫——界域之心的脉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像无数生灵的心跳在此刻共鸣。

“这场雨要下七天七夜。”苏清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中捧着一盏琉璃灯，灯芯跳动着淡金色的火苗，“守眼人古籍说，这是‘本源甘霖’，能滋养界域的根基，让被源生星影响的法则彻底复原。你看西边的迷雾森林，”她指向远处一片朦胧的绿意，“三天前还是死灰色，现在已经冒出新绿了。”

沈滑回头时，正撞见她发梢沾着的金雨光点，像缀了串碎钻。他伸手替她拂去，指尖触到微凉的发丝，守心纹与她腕间的鸿蒙纹路同时亮起，在两人之间织出一道细小的光桥。“妄怎么样了？”

“还在睡。”苏清瑶轻笑，眉眼弯成月牙，“这次在源生星透支了太多虚妄之力，玄风前辈说让他多睡几天，正好让守心咒的余温彻底稳住他的本源。望在旁边守着，说是要等他醒了，教他新悟的‘虚实转换’术。”

提到望，沈滑想起白日里的景象——那家伙不知从哪弄来一坛醉仙酿，坐在妄的床头，一边喝酒一边对着沉睡的少年比划招式，紫黑色光丝在他指尖绕成各种古怪的形状，嘴里还念念有词：“这招得快，像抓蝴蝶似的……不对，得像抢沈滑的守心剑……”

正想着，启明殿的大门被“砰”地推开，望风风火火地冲出来，紫黑色光丝在他身后飘得像面小旗：“醒了醒了！那小子醒了！”他跑到两人面前，光丝突然指向天空，“你们看，雨里有东西！”

金雨之中，无数半透明的影子正在缓缓飘落。有的像飞鸟，振翅时洒下星辉；有的像游鱼，在雨幕中摆尾穿行；还有的像人形，朝着启明殿的方向微微颔首——那是被本源甘霖滋养复苏的法则灵体，是界域最纯粹的生命力。

“是‘界灵’。”苏清瑶的琉璃灯突然亮起，灯芯的火苗窜起半尺高，“守眼人传说，只有界域法则圆满时，才会诞生界灵。它们没有实体，却能感知到所有生灵的善意，是界域的‘晴雨表’。”

一只巴掌大的界灵鸟落在沈滑的肩头，用喙轻轻啄了啄他的守心纹。沈滑能感觉到，它传递来的情绪是纯粹的喜悦，像初生的婴孩触碰温暖的阳光。他抬手想摸摸它的羽毛，指尖刚触到，界灵鸟就化作一道光流，融入他的袖口，只留下一点淡淡的暖意。

“看来它们很喜欢你。”望啧啧称奇，紫黑色光丝逗弄着另一只游鱼界灵，“我刚才想抓一只玩，结果被电了一下，这小东西脾气还挺大。”

就在这时，妄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带着初醒的沙哑：“沈滑哥……清瑶姐……”

三人走进内殿时，少年正坐在床边，紫黑色的发丝软软地搭在额前，眉心的印记已彻底稳定成淡金色，与沈渊守心咒的纹路完美融合。他看到沈滑，眼睛一亮，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望按住：“急什么，刚醒就想蹦跶？”

妄不理他，仰头看向沈滑，眼神里有藏不住的兴奋：“我做了个梦！梦到好多守心者的前辈，他们教我怎么控制虚妄之力，说……说我体内的守心咒，其实是爹爹留给我的‘钥匙’，能打开守心者禁地的一间密室！”

沈滑的心头猛地一跳。守心者禁地他去过无数次，从未听说有密室。玄风前辈的虚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破虚剑斜倚在肩头，闻言抚着胡须道：“确实有间密室，是你爹当年亲手封印的，说要等‘能让虚妄与守心共存之人’出现才能开启。看来，就是这小子了。”

七日后，守心者禁地。

禁地深处的石壁前，妄按照梦中的指引，将掌心贴在一块不起眼的青石上。淡金色的守心咒从他眉心涌出，顺着手臂流入青石，石面上立刻浮现出与他印记相同的纹路。随着“咔嚓”一声轻响，石壁缓缓向内凹陷，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

“我先进去看看。”沈滑握紧守心剑，率先走入通道。里面并不黑暗，墙壁上镶嵌着发光的界域之心碎片，照亮了前方的路。通道尽头是间十丈见方的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表面刻满了守心纹与虚妄符交织的图案——与归墟之渊石室的纹路如出一辙。

“这是……爹爹的盒子。”妄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走上前，指尖刚触到盒子，盒子就自动打开了。里面没有法宝，没有秘籍，只有一卷泛黄的兽皮卷，卷首画着一颗黑白交织的星辰，正是太初奇点的模样。

沈滑展开兽皮卷，上面的字迹是沈渊的笔迹，力透纸背：

“吾儿沈滑亲启：

当你看到这卷书时，想必已见过界外镜像，也知晓源生星的阴谋。为父知你心性坚韧，必能守住界域，然有些事，需让你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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