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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传来几声冷笑，有人酸溜溜的嘀咕：“逞什么能，等会儿账号没了哭都来不及。”
心肝气死人不偿命，对着镜头比了个爱心：“不管啦，先给你们放波福利，看看这温馨的一家三口，哦不，是准一家三口的画面，记得截屏存图哦！”
这话像颗小石子投进水里，林薇薇脚步微顿，悄悄和顾衍拉开点距离。
顾衍像是没听到，伸手把绵绵跑歪的小帽子扶正，动作自然又亲昵。
绵绵很支持心肝姐姐的工作，特意朝着镜头比了个小表情。
顾衍笑的满眼宠溺，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哇哦！”心肝激动的刚要拍，手机突然黑屏
她手忙脚乱地按了好几下电源键，屏幕依旧漆黑一片，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儿，关键时刻掉链子！”
她翻遍了随身的小背包，也没找到充电设备，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旁边的网红们见状，立马幸灾乐祸。
黄头发女人嗤笑一声：“我看啊，就是故意吊大家胃口，拍了半天啥关键的也没放出来！”
另一个网红也跟着附和：“没准手机早就没电了，在那装模作样拍了半天，白费力气。”
亏得她刚还想诱哄这小孩，收她为徒呢！
现在想想真可笑，一个奶乳臭未干的奶娃娃罢了，还不配做她徒弟。
心肝气鼓鼓地瞪了她们一眼，正要反驳，却被沈玉娆拉了过来。
“好了好了，别跟她们计较，那边大猩猩表演要开始了，咱们去看看。”
心肝还想说什么，被妈妈不由分说地拉着就走。
绵绵听到大猩猩表演，眼睛一亮，满脸期待的看着顾衍。
她刚有爸爸，可不想让爸爸嫌她麻烦。
顾衍看懂了她小眼神里的期盼和藏不住的雀跃，心软的一塌糊涂，说话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绵绵也想去看大猩猩！”
“可以去吗？”弱弱的小奶音，带着点试探。
“当然可以。”顾衍的心像是被这软糯的声音泡得发胀，伸手揉了揉绵绵的头发，语气纵容：“爸爸带你去。”
“谢谢爸爸！”绵绵抱住顾衍的脖子，小脸在他脸上蹭了蹭。
顾衍在她嫩呼呼的小脸蛋上亲了口，“走，我们去看大猩猩喽！”
他另一只手在身侧，挨了挨林薇薇的手背。
林薇薇指尖猛地一颤，下意识想往后缩，却被他恰到好处地扣住了手腕。
“一起去？”顾衍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有绵绵那晚的感觉他记得很清楚，此时碰到她细化的皮肤，像有微弱的电流顺着指尖窜遍全身。
他喉结滚了滚，让呼吸放轻了些，生怕这点触碰会被她彻底推开。
林薇薇没说话，只是垂着眼帘点了点头。
绵绵在顾衍怀里扭了扭，小手指着不远处的围栏：“爸爸麻麻快看！那里有好多人！”
顾衍顺势松开手，却很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腕往下滑，最终与她十指相扣。
林薇薇挣了一下没挣开，抬头时正撞上他含笑的眼：“别摔了。”
这话堵得她没法反驳，只能任由他牵着往前走。
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落在交握的手上，像撒了把碎金。
围栏边传来阵阵欢呼，大猩猩正捶着胸膛转圈，绵绵兴奋地拍着小手，顾衍时不时低头跟她说句什么，逗得她咯咯直笑。
林薇薇看着父女俩的互动，嘴角悄悄扬起。
顾衍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忽然侧过头：“想什么呢？”
“没什么。”她慌忙移开视线，脸颊却更烫了。
顾衍低笑一声，握紧了她的手，“这次，不会再放开了。”
绵绵余光瞧见爸爸和麻麻的互动，眼角有些湿润。
她在人群里找到心肝的身影，正想挥挥手打招呼，却见不远处的围栏突然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年久失修的铁栏杆突然断裂。
一只挣脱束缚的成年大猩猩，不知什么时候冲到了围栏外，朝着离得最近的绵绵猛扑过来，猩红的眼睛里满是暴躁。
“绵绵！”
林薇薇的尖叫卡在喉咙里，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顾衍的反应比思维更快。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将绵绵往林薇薇怀里一推，自己转身用后背硬生生扛住了大猩猩的撞击。
沉闷的声响伴随骨骼错位的钝痛传来，他闷哼一声，却死死护住身前的人，指甲因为用力，深深掐进掌心。
人群后知后觉发出尖叫声。
保镖们见状，疯了一样冲过来，拿起架子上特制的网兜，配合工作人员将大猩猩制服。
林薇薇抱着吓傻的绵绵，看着顾衍缓缓倒下的身影，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他后背的衬衫迅速被血染红，像一朵在阳光下骤然绽放的绝望玫瑰。
“顾衍！”
她终于哭出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爸爸~”
绵绵看着爸爸苍白的脸，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爸爸你醒醒！”
她睁开林薇薇，小小的人不管不顾的冲向顾衍。
那一瞬，时间仿佛被拉长。
林薇薇下意识伸手去抓，却只捞到一把空气。
只见绵绵的小身影跌跌撞撞扑到顾衍身边，小手胡乱地抹着他脸上的冷汗，哭喊得几乎喘不上气。
“爸爸别睡！绵绵不看大猩猩了，绵绵只要爸爸醒过来……”
顾衍的睫毛颤了颤，似乎想睁开眼，却终究无力地垂着。
林薇薇连滚带爬的追过去，将女儿搂进怀里，指尖触到顾衍后背黏腻的温热，声音抖的不成样子。
“救护车呢？怎么还没来！”她朝着围观人群嘶吼，声音劈得不成调。
“快了，附近就有家医院，我刚叫了救护车。”沈玉娆和心肝也挤了过来。
心肝举着的手机早已忘了拍摄，小脸吓得惨白。
绵绵突然想起什么，挣脱林薇薇的怀抱，小手掏出顾衍刚才给她的草莓糖，笨拙地剥开糖纸往他嘴边送。
“爸爸你吃，吃了糖就不疼了！绵绵…以，以后再也不看……”她哭的嗓子都哑了，爸爸也不醒。
林薇薇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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