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愿离开。”萧沛自嘲一笑,竟是她自己跑的?枉他一片诚心待她,可她却百般躲避千般不愿,终究是他一厢情意错许。
“是,她说了,她此生许诺不嫁人,你便是天仙临世她也不改初衷,她还说了,你虽能替她遮风挡雨,可这风雨也多半由你而起,她没有做好与人风雨同济共担荣辱的准备,所以叫你别费心思在她身上。
这夫妻一体,需得两情相悦,同进退共生死,而她事事以己为先,做不到全心交付,为人舍命,注定做不得贤妻更遑论为妾,她叫你另觅良人才是要紧。”
贺林见他还不死心,忙按照琉璃临走前交代的说,好叫他彻底断了念想。
“是她会说的话!”这个没心肝的撂下这些狠话便一走了之,当真是半点情谊不念,萧沛气闷的心肝疼。
她既不愿,当初为何又要引他注意?每每见了他都笑得像花朵一般,说出的话更是腻死人的熨帖动人,撩了人心动难耐却又一走了之,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贺林说的对,一个丫鬟而已她既无心他又岂是那等强人所难之人,做的这般私逃出走之事,避他如洪水猛兽,将他与京都那帮纨绔子弟混为一谈,着实令人窝火着恼,这口气他咽不下,想要放手,可他偏要不,非得将人抓回来问个清楚明白不可。
丫鬟私逃可是重罪,等人抓回来,看他怎么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萧沛环顾四周,见刺客已大多落网,街边火势已得到控制,忙转头看向顾成,“顾大人,有劳相助,现下还有一事相扰。”
“萧大人不必如此,护一城百姓安危乃下官之职,当不得相扰二字,大人只管吩咐便是。”顾成抬眸看向萧沛,拱手作揖。
萧沛作揖还礼,“还请大人速速下令封城,挨家挨户搜查,务必将这些贼人捉拿归案。”
“这……”贺林看着他阴沉幽深的寒眸,心没来由的停摆,脊背处一阵发凉,他这是要抓刺客还是要抓那个逃走的丫头啊?
萧沛转眸看了眼河里的花灯,嘴角冷冷勾起,“等找到了人,再一起收拾了。”
贺林莫名一激灵,总觉得这个一起收拾里有他一份。
另一边琉璃在云来酒楼旁找了个客栈住下,天色已晚城门不开,只能暂且住下,这里距离云来酒楼不远,一低眼就能瞧见酒楼前的情形。
“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回来,莫不是受了伤出了事?”琉璃悄悄躲在窗户后,迟迟不见萧沛他们的身影。
她走的时候明明他已经占尽先机,应当不会出事才对。
正当她忧心如焚时,远处传来脚步声,琉璃悄悄望去,为首之人一袭银色长袍丰神如玉,正是萧沛。
见他神色冰冷脸色很不好,似乎是生了大气,再见他身边的贺林神色抑郁,行动处处小心像是霜打的茄子。
“叫你在我面前天天呼来喝去,总有治你的人吧!”琉璃看他那蔫头耷脑的样,心里一阵暗爽。
“你别气了,是她非要走,我顶多是没有阻拦,这你不能怪罪到我头上吧!”这一路上他费尽小心,可萧沛愣是一句都不搭理。
琉璃若是不想走,任他怎么说也无济于事不是。
“若非如此,我早就将你打的口不能言。”萧沛转身怒瞪贺林,“她素来胆小,行事小心,若非有万全的准备,若非你给了她离开的底气,她又怎会走的这般干脆。”
他又何尝不知她一早就存着离开侯府的心思,只是若非贺林给了她离开的资本,她也不会这么快离开,至少他还有机会让她改变心意。
“如今外面都是陆宴的人,若是她被抓了,你可知后果?便是不看在她叫了你这么久师父的份上,哪怕就只是我身边伺候的婢女,你也不该如此待她,何况她同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救过我两次。”
萧沛抬手指着他的心口,“我知你是为我好,为了我处处针对她,可你即便对她恶言恶语她也不曾对你半分不敬,更从不与你计较,便是为着这一点,你也不该叫她今夜离开,你当不起她唤了你这么久的师父。
我心悦她并非是她的错,我同你说过她对我很重要,我亲手把她托付于你,便是对你的信任,可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若是今夜她被人掳走,你往后良心何安?”
贺林怔愣在原地,萧沛失望的眼神就如一记重拳捶在他胸口。
忆起点滴,琉璃对他这个师父的确从无不敬,更甚至时常提些对他有进益的见解,时常在萧沛面前替他打掩护。
可他当时只是想让她离开,并未想那么多。
“我这就去找她。”他只想赶她走,可没想她因此丧命。
现在细想来,陆宴的人一路穷追不舍,只怕是不愤于她多次戏耍欺瞒,若她当真落在陆宴的手里,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回来!”萧沛一把拉住他,“刺客还在城中,若此事你大张旗鼓的去找,便是告诉所有人她走失了,若被刺客知晓,定会想尽办法抓到她,岂非更加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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