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堂里侍卫们一桌安静用早饭,萧沛独自一人端坐桌前,桌上热腾腾的饭菜香时不时钻入鼻腔。
看着他们吃的香甜,琉璃也想过去和他们拼桌,可她不敢,倒不是规矩不允许,萧沛并不是个注重这些繁文缛节之人。
尤其出门在外为了赶时间,这段时间他们都是一同用饭的。
只是今日情况有所不同,琉璃瞥了她那挂名的便宜师傅。
此刻两人排排站像罚站的小学生一样,还别说,萧沛还真有些班主任的架势。
两人暗地里眉来眼去,都想怂恿对方先开口。
萧沛端起一旁的热茶悠闲的喝着,将两人暗地里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可知错了?”萧沛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
两人立即乖乖点头认错,倒不是真的有多怕他,当然不可否认他沉着脸的模样着实吓人,可更多的是心虚愧疚。
多少人冒着生命抢来的解药,虽然他们出发点是好的,想要彻底解除这个隐患,却不该这样瞒他,俩人心里都有愧,连连点头认错。
“知错了!”
“奴婢知错”
“也罢,坐下吧!”萧沛虽气他们隐瞒,却也明白若不是恰好他们没有服用解药,昨日陆宴只怕会对她痛下杀手。
若非她机灵,只怕早已命丧黄泉,这件事说到底是他的疏忽,原以为只要将她带在身边便能护她周全,却还是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他非未气他们所行之事,甚至是庆幸的,他气的是,这件事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告诉他,他们竟然瞒着他。
“奴婢发誓从今往后绝不再自作聪明,在不敢有任何隐瞒。”琉璃见他似乎还未消气,忙举手保证。
“我也发誓一定尽快研制出解药,绝不叫她毒发身亡,这事我的确不该瞒你,可我也只是想尽快研制出解药。”贺林也极其配合的举手发誓。
“都坐下吧!”萧沛抬手执筷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两人如临大赦一般喜不自胜,自觉的一左一右坐到萧沛身旁。
“陆宴此人阴狠毒辣性情不定,便是你真替他卖命,他亦是不会善待于你,待你身上的毒彻底解除,便无需再与他虚与委蛇。
我会尽快呈送邸报进京,将遇袭一事告知陛下,请求陛下下旨命廷尉府负责调查遇刺一事,想来他至少有一段时日无暇出京。”
“如此甚好,有陛下的圣旨,想来他不敢不尽心查办,三皇子的人定然也会有所收敛,就让他们彼此牵制相互攀咬才好。
他若尽心查办,三皇子必然会怀恨在心,绝不会放过他;倘若他不尽心查办想要敷衍了事,陛下定会责罚于他,既能让三皇子的人有所收敛,亦能让他们互相牵制。”
贺林眼前一亮,已经等不及想要看他们狗咬狗的好戏了。
正说话间,忽儿一道轻柔温婉的声音打断众人。
“侯爷,这是要启程了吗?”沈珍一袭白色狐裘披风,宛如雪人一般,莲步款款而来,朝着萧沛屈膝行礼。
看到与萧沛同桌而食的琉璃,不由诧异的挑了挑眉,眼尾在琉璃身上快速略过。
昨日是她看岔了,这丫头竟是难得的好颜色,一双含情剪水秋眸,黛眉轻蹙尽显风韵,肤如羊脂玉般泛着温润的光,挺俏的琼鼻下一张红润饱满的樱桃唇,便是一身简薄的穿着,亦不能掩其美貌。
尤其她那股与从小受过严苛管教的丫鬟不同寻常的气质,若不是昨日段明早已表明她的身份,任谁都会将她错认成哪个豪门世家府上的千金。
萧沛外出办差都还不忘带着她,想来她在萧沛的心里是顶要紧的,只怕他们并非一般主仆的关系。
话说回来,京中如萧沛这般年岁的青年才俊,哪个身边没有几个通房妾室,这倒也不足为奇,妾室再受宠,也越不过当家主母,倒也无妨。
沈珍看向琉璃微笑着点了点头,再次看向萧沛,“赶巧了,我们正准备上路,刚刚小女方才从店家口中听闻,近日这一路上都不太平,周围时常有从南方逃难至此的流民,专挑路过的富户官眷抢淫掳掠,不知侯爷可否护送小女一程。”
她救过萧沛一命,想来这样合情合理的请求他自是不会拒绝。
“这是自然,姑娘与我们一道,路上亦可相互照应一二。”不等萧沛答复,贺林一脸热情相邀,“沈姑娘可曾用过早膳,若是不嫌弃何不坐下与我等一道用些。”
萧沛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继续面无表情的用饭。
有了沈珍的护卫加入,队伍浩浩荡荡朝着下一站聊城出发。
萧沛看了看前面的马车,转头看向贺林,“传信调一队影卫速来,暗中随行护卫。”
“什么?”贺林惊讶的瞪大双眸看他,“多少次你身处险境都不曾动用影卫,你为何这次改变了主意?又是因为那个女人?你可知影卫是在万不得已之时才启用,若是暴露了后果你可有想过?”
“此刻难道还不是万不得已吗?”萧沛淡然道,“我自有分寸,我蓄养影卫也不过是自保而已,并无其他图谋。”
“我明白,可天下人不明白,陛下未必明白,你的敌人亦不会给你辩解的机会,你明白吗?”尤其他们如今回京,每一步都需谨慎小心。
可他偏偏几次三番为了那个女子破例,“为了那么一个贪生怕死之人,值得吗?”
他实在不明白,那个女人除了相貌说得过去,其他地方究竟有何可取之处,行为举止粗鲁、胆小如鼠、自私贪财、怎么就入了他的眼了。
萧沛转头看向一脸悠闲坐在车辕上,晃荡着两腿闲适慵懒的像只猫儿一般的人,那双不安分的杏眸,时不时偷偷朝他们这边打量。
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若我说她并没有丢下我们逃走,而是她救了我呢?”
“怎么会?不可能,若是她,那她为何不说?”她若做了这天大的好事,会忍住不邀功?绝对不可能。
贺林满眼的不信。
“我确定是她,在我昏迷时,是她一路拖着我出了树林,这才将自己饿手磨得伤痕累累,亦是她将我藏进死人堆里,我猜她是想将我藏好后,再去找你们,结果一不小心迷失在林子里,否则她又怎么会那么狼狈的,比咱们还晚到醉仙楼。”
萧沛将自己的猜测告知贺林,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事情的真相,“至于她为何绝口不提,我想她是不想与我牵扯太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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