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没搭话,见伤口还在不断渗血,忙将药粉撒在伤口上,继续按紧,直到伤口处不再大量渗血,才为其包扎。
萧沛紧盯着她忙碌的身影不放,只见她先是走到墙角处水缸边仔细清理了身上的血迹。
又拎了桶水仔仔细细的清洗地面上的血迹,动作熟练又利落。
琉璃收拾完又细细检查了一遍,这才看向男人商量道:“好汉,你看这里面我通通都清理过了,绝对不会有人发现你来过。
你身上的箭伤也处理好了,咱们也算两清了,这解药可不可以给我?”
萧沛浑身酸软,看着蹲在面前瘦瘦小小一团的小姑娘,语气轻柔道:“等我离开的时候自会给你,你中的毒只有我能解,所以别耍花样。”
什么意思?这是不打算走了?这年头做贼的都这么嚣张了吗?
琉璃头疼不已,万一让人知道她和闯进府里的贼人有牵连,她就死定了。
“好汉是初到上京的吧!你可能还不知道,这里可是上京数一数二的勋贵府邸,府上护院众多,还有府兵。”
琉璃试图用侯府的名头吓走他,一般人听到永宁侯府都不敢造次。
“我不是要赶你的意思啊,我这都是为你着想,你这还受着伤,万一被发现就只有死路一条,你听说过永宁侯吗?”
琉璃双眸盯住面前男人,故意压低声音开口:“听闻他性情暴戾又手握重兵,他的府邸可不是好闯的,自古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是好汉……,你这样的,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吧!”
萧沛隐在手帕下的嘴角微微勾起,六年了,听惯了那些陈腔滥调。
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利用他的恶名来吓唬人的,倒是新鲜。
看来这恶名也不是毫无用处。
“如此一来,那些追我的人亦不敢进府搜查,正合我意!”
“你……”琉璃无语,一口气憋在胸口,险些噎死!
就没见过这么头铁的贼!
“我得回去了,若不然会被人发现的!”她不想再跟这个人多费口舌。
只希望他尽快养好伤离开这里。
“别忘了你身体里的毒!”萧沛看着转身离开的背影警告道。
琉璃一路狂奔,在各院下钥的最后一刻回到了后罩房。
“琉璃你怎么才回来!”琥珀见她回来,忙迎了上去,“怎么衣服都湿了?你没事吧!”
琉璃摸了摸胸前潮湿的衣襟,低头又看了一遍确认没有血迹,才稍稍松了口气。
“我没事,刚刚在暖房那里不小心绊了一跤打翻了水桶沾了点水。”
“不小心绊了一跤?”翡翠坐在床边,抬眸将琉璃上下打量一番,“这么晚回来,胸前湿哒哒一片,该不会是出去约会情郎了吧?”
“无凭无据,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传出去可是要被乱棍打死的,还连带着咱们一个屋子的人都要跟着吃瓜落!”
岫玉不满瞪了眼翡翠,转而扫了眼一眼琉璃,最后定格在翡翠那张明艳的脸上,“你们怎么斗我不管,别连累我就行。”
“行了,都别吵了,干了一天的活你们都不累吗?”朱砂铺好床,拖鞋上炕,钻进被窝。
“动静都小点我要睡了!”
朱砂是十个人里,资格最老脾气最爆的一个,她一发话就连一向嚣张的翡翠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
夜深人静,月亮躲进了云层里,最东边的青松院里灯火通明。
正堂里坐满了人,正上方坐着一位鬓发花白面容消瘦的老者,一身褐色锦缎黑狐领对襟长衫贵气逼人。
右下首坐着两个年纪相仿,容貌相似的中年男子。
另一侧坐着四位美貌妇人,她们身后坐着六个年轻小辈。
岑氏挥了挥手,一旁的张嬷嬷立即示意领着下人们退出了正堂。
萧宁看向上首的岑母,恭敬道:“母亲,儿子正有一事要禀明母亲。”
“我儿如今可是陛下亲自破格提拔的中书郎,朝廷大事都得经我儿之手裁撤定夺,府里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们夫妇二人拿主意便是,就让我老婆子偷一时清闲吧!”
岑氏一脸慈爱的看向二儿子,眼里是藏不住的骄傲欢喜。
“儿媳不孝,主持中馈多年,竟未能学到母亲的十分之一,此事还得劳烦母亲给拿个主意。”蒋氏温柔一笑,起身屈膝行礼。
“哦,究竟是何事?”岑氏抬眼看向二儿媳,她是个贤惠稳重的,轻易不开口,即开口定然是要紧的事。
“下月怀瑾归家,他毕竟是侯府之主,让他住西院于理不合,叫外人瞧了恐生是非,儿媳与夫君商议,不如我们腾出观澜院搬去琼华院。”
蒋氏态度恭敬语气轻轻柔柔,说出的话通情达理叫人挑不出错处。
岑氏笑容僵了一瞬,随即不置可否的看向二儿子,“这是你的意思?”
“是,是儿子的主意。”萧宁站起身低头回道:“儿子终究未曾袭爵,住在主院确有不妥之处,怀瑾离家六载,好不容易回来,咱们一家人难得团聚,切莫再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上生了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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