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风阁书房里。
“这一瓶是穿肠散。”贺林拿着手里的黑色瓷瓶仔细闻了闻,转而又拿起桌上另一个白瓷瓶闻了闻,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这一瓶是解药?”
“陆宴随身携带的,想来不会有错,为了以防万一,还需你仔细验证过才行。”
“如此应当不会错,为什么每个只有一粒?”贺林倒出药丸,不解的看向萧沛,“你刚刚说他随身携带,那你们是怎么拿到药丸的?”
萧沛幽深的双眸看贺林手中的白瓶,道:“这个不重要,总之没有问题就好。”
贺林闻言啪的一下将瓷瓶拍在桌上,神色愠怒,“我看你是疯了,你是不是动用影卫了?”
段磊站在一边,一脸不忿的嘀咕,“可不是,若不是影卫出手,谁又能近得了陆宴的身而不被察觉,影卫趁着陆宴全力应敌之时,顺过来的,为了不被发现,每样只敢取一粒,还用了您配置的药丸放进去充数,这才顺利拿到这些。”
想到昨夜廷尉府里的混乱情形,段磊的眉心皱成了川字。
陆宴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死囚被杀,廷尉府被烧,闹出这么大动静,若是陛下查到此事与侯爷有关,那可不是贬谪出京就能了事的。
为了那丫头,侯爷当真是不管不顾了。
“你要我说你什么好。”贺林气的在书房里暴走,“影卫一旦暴露,今后你的安全谁来守护?你这是拿自己的安危在胡闹,为了一个婢女值得吗?”
“若换作是你我亦会如此,我如此做也不单单只是为了她。”萧沛抬眸看向贺林解释道:“此次南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经过昨夜一事,陆宴已是自顾不暇,便再无余力追着我们不放,我们亦能少一份危险。”
“他刚挟持了你的婢女,廷尉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他难道不会怀疑到你头上?就算他现在无暇分身顾及我们,那今后呢?”
贺林看着桌上的解药,伸手便要去拿,“不行,这粒解药得之不易,为了以防万一,不如让我先研究,看……”
萧沛眼疾手快,一把夺过瓷瓶,“就这一颗解药,若是你没有研制出解药,那我们岂非功亏一篑?陆宴本就多疑,这种事可一不可二,我与他本就是势同水火,又何妨多这一桩。”
“你不信我的医术?”贺林看着他紧握的手,错愕了一瞬,“说的好听,不管是谁你都会一视同仁,可你看看你紧张的模样,我又没有说不救,我只是想要尽快研制出解药而已,你何时这般不理智了?”
萧沛双眸微冷,“你又何尝不是,你以为你能瞒得了我?”
贺林见他的心思已然被萧沛看穿,干脆破罐子破摔承认道:“是,我根本就没有想要这么快给她解药,你也知道陆宴是个多疑的性子,他定会想尽办法确认琉璃身上的毒是否已解。
我不过是想要让晚些服用解药骗过陆宴罢了,我有什么错,即便如此,她暂时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你究竟在紧张什么?”
“贺林,本侯不屑利用一个女人的命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本侯想要的,自己会争取,我们保家卫国、肃清朝堂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保护百姓免受战乱和权贵压迫之苦吗?若我们也如陆宴之流一般行事,与他们又有何不同?”
萧沛面色骤冷,双眸里闪过一丝愠怒。
贺林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不由气笑了,“你居然是这么看我的,你竟将我和陆宴视作同类。”
他不过是想要尽快研制出解药罢了,他不信他也就罢了,竟还说他和陆宴之流没有区别。
贺林气得甩袖出了书房。
段磊焦急的劝道:“侯爷,您和贺神医是多年的朋友,您还不了解他吗?他不过就是想要更快研制出解药罢了。”
贺神医和侯爷这么多年相伴从未红脸过,都是琉璃这个祸害害的,她一来,侯爷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贺林走出房门,站在院子里,迟迟不见身后有人追出来,不由更加气闷,岂有此理,竟然不追出来解释。
他越想越气,怒气冲冲掀帘站在门口,大声质问,“你是不愿利用女人,还是不愿利用那个女人?萧沛你扪心自问,你当真就没有一点私心?”
“有又如何?若我连身边的人都护不住,又何谈其他。”萧沛沉静的眸子看向贺林,“正因为相信你的医术,我才确信即便没有这粒药丸,你迟早也能研制出解药的。”
“哼,别以为这样说,我就能原谅你刚刚说的话。”贺林听他这么说,瞬间没了脾气,可心里的骄傲不允许他这么快原谅他。
他要跟他割袍断义一天。
贺林拿起桌上的毒药瓶,傲娇的离开了书房,刚走到门口,恰巧撞见迎面而来的琉璃。
“师父,……”
“哼!”贺林没好气的瞪了眼琉璃,傲娇的大步离开。
琉璃一脸莫名的摇了摇头,她又怎么招惹了她这位傲娇的神医师父了。
“侯爷,您找奴婢所为何事?”琉璃进了书房朝着萧沛行礼,眼神瞟了一眼一旁同样对她吹胡子瞪眼的段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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