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抬眸看去,店铺正中央,正端坐着一位褐色锦袍的俊美男子,男子一双深邃的鹰眼正打量着她,殷红的唇角似笑非笑的微勾,浑身一股阴诡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琉璃心中瞬间有了答案,他就是人称活阎王的陆宴,果然人如其号,是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
店主何其无辜,就这么白白葬送在了这个死阎王手里。
“你杀了他?敢问陆大人,他犯了何罪?”
陆宴诧异挑眉,不由抬头细细打量起面前的女子,杏眸怒睁,朱唇轻抿,满脸不愤,除却额前那一撮有碍观瞻的头发,倒是个美人,还是个有脾气的美人。
这倒是让他意外很,“你是第一个敢用这种眼神看本廷尉的女人,你成功的勾起了本廷尉的杀心。”
他最讨厌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廷尉不会杀我的,否则刚刚你的人就已经动手了不是吗?”琉璃紧张的双手隐隐颤抖,面上却努力保持镇定。
她在赌,赌他另有所图,不会轻易要了她的性命。
堂堂一个廷尉,若想杀她随便派几个杀手,就像刚刚杀店主那样,她必死无疑,又何须这般兴师动众,劳他亲自前来。
陆宴大笑出声,冰冷的双眸盯住面前女子,在她颤抖的袖口处停顿了一瞬,“本廷尉最讨厌旁人随意揣度本廷尉的心思,偏偏你又占了。”
陆宴微微抬了抬手,不等琉璃反应,剑光闪过。
琉璃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闪着寒光的利刃逼近,她下意识的抬手去挡,下一秒一阵利器割破皮肤的刺痛传来。
琉璃疼得大叫出声,身体躲闪不及,身体朝一旁歪倒下去,恰好摔在店主身旁,四目相对,店主失了焦距的眸子尽在眼前。
“啊!”琉璃吓的顾不得手臂上的疼痛,疯狂朝后挪去。
这就是个疯子,一言不合就砍人,她好不容易躲过老妖婆的棍棒,难不成今天却要死在这个杀人魔手里?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你若老实招供,本廷尉或许可以考虑饶你一命。”陆宴起身走到琉璃面前,锦靴恰好踩在琉璃垂落的手背上。
“啊!”琉璃疼的浑身颤抖,手臂像是要被踩碎了一般,“我,我说,你让我说什么,我都说。”
她只能匍匐在地,身边就是店主的尸体,鲜血还在不断往外流,浸湿了琉璃的衣裙。
妈的死变态,你倒是早问啊!她又没说要守口如瓶,干嘛要杀人,干嘛用刑啊!
“你究竟是谁?又是谁派你潜进胭脂楼的?你究竟有何目的?”陆宴闻言并没有放开脚,反而身体下蹲,将全部的重量都压在踩着琉璃手臂的那只脚上。
“我,我叫琉璃,以前的名字不记得了。”琉璃疼的浑身直冒汗,说话牙齿不自觉的打颤,“我猜,我的主子应该是端王,因为他是胭脂楼背后的主子,这些还是上次跟着侯爷去胭脂楼的时候,侯爷查出来的,他说,若我能老实待在他身边,揭发端王的罪行,他便保我不死。
后来端王知晓此事,就暗中派人来杀我灭口,也是侯爷救了我,我想着反正我也不记得从前的事了,跟谁不是跟,就一直留在了侯府,我,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再没有别的了。”
不管是谁的人,反正她就一口咬定自己是端王的人,就让他去查好了,反正那个端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他们狗咬狗,咬死对方才好。
倘若他恰好就是端王的人,那她今日无论说什么都逃不过被灭口的结局,只能盼着来世投个好胎吧!
陆宴抬手扣住琉璃的下颚,冷笑一声,“竟敢糊弄我,若萧沛查出你是端王的人,为何不继续追查下去,反倒忽然离京?千万别拿被陛下责罚那一套来糊弄我,否则,今日就叫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啊!”她现在就已经生不如死了,“是是是,我说,我说。”
“具体原因我不知,侯爷的事自是不会告诉我一个下人,不过我隐约听侯爷提过,说是端王背后势力不容小觑,或许是和南辰什么王有勾结,这些是我偷听来的,消息真不真我不敢保证,我发誓我说的句句属实,求你饶了我吧!”
陆宴盯着她漆黑的杏眸半晌,抬手将一粒药丸喂进了琉璃嘴里。“这是廷尉府秘制毒药,今后你就是本廷尉的人了,记得每月向本廷尉汇报萧沛的动向。
若敢耍花样,它会让你肠穿肚**今日痛苦百倍千倍的死去。”
“是,我,绝不敢耍花样。”琉璃战战兢兢抽回已经鲜血淋漓的手臂。
“今后事无巨细的将有关萧沛的一切都报告给本廷尉,可听明白了?”陆宴站起身嫌弃的掏出手帕擦了擦手。
“事无巨细吗?”琉璃假装顺从又懵懂的问道。
陆宴冷眸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尽管耍你的小聪明,本廷尉知晓萧沛身边有一位号称神医的医士,且让他切一切脉,看他能否解了你的毒?便是他解了又如何,本廷尉能抓你一次,便能抓你无数次。”
琉璃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脚底,浑身一股寒意上涌,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铺子的,只觉浑身血液都要凝固了,陆宴冰冷阴沉声音一直在耳边环绕。
“本廷尉能抓你一次,便能抓你无数次。”
这里的人好凶残,杀人都不犯法的,这个世界太可怕了,她好想回家。
她怎么能活得这么窝囊,处处受人欺负,三番两次险些丢命,还有那个店主,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丢了性命。
她离死大概也不远了吧!
“怎么一个人在街上?”身后忽然传来声音,吓得琉璃身体本能的瑟缩了一下。
萧沛端坐马上,看着面前浑身血污,精神恍惚,满眼恐惧的人,不由拧眉,翻身下马,快步走到琉璃面前,“怎么回事?”
琉璃看着面露关切的萧沛,鼻尖不由一酸,“侯爷,奴婢……”她脑子里不由跳出陆宴那张阴沉的脸,下意识的四下看了看,担心他还没有走远。
“回去再说。”
萧沛解开披风,将琉璃整个人罩在披风之下,身体微蹲,将人打横抱起。
琉璃感受到身后之人温暖而又结实的胸膛,一点点驱散她身上的寒冷,心也稍稍安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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