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贺林眉头紧皱,见琉璃眼下淤青,神情萎靡,心下便已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遂不满的转头斜睨向一旁的萧沛,数落道:“你们也忒不知节制了些,我说你好歹……”
“咳咳咳!师,师父……”琉璃尴尬的抽回手,刚想开口阻止贺林,却因一时着急引得胸口震颤巨咳不止。
“叫你来是治病的,旁的话休提。”萧沛急忙走到床榻边坐下,一边替琉璃顺背,一边瞪向贺林,“就说你能不能治,多久能治好?若是不行便回军营待着去。”
“你……”贺林一听回军营,瞬间怂了,再没有刚刚训人的底气,悻悻道:“不过风寒而已,还难不倒我,只是她这小身板没有我在身边还真是不行,我决定了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再者中秋之期将至,你也不忍心见我一人在军营孤孤单单一个人过吧!”
“你?”萧沛皱眉,双眸略微迟疑一瞬,在两人间来回游移,满眼的不放心,沉声劝道:“中秋之期将至,你就不想回去看看?”
贺林面色一僵,眼神躲闪的看向屋外,语气落寞道:“那个家不回也罢!”
“师父,这是……”琉璃第一次见贺林露出这样惆怅的神情,她刚想问是怎么回事,却见贺林匆忙起身,撂下一句“我去熬药”,便匆匆离开。
“我师父他这是怎么了?”琉璃不解的看向萧沛问道,听萧沛说过,贺林也是世家子弟出身,可映像里他从未提起过自己的家人,刚刚见他一副落寞的神情,只怕又是一个豪门恩怨下的小可怜。
“此事说来话长,你且安心休养,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萧沛替琉璃掖了掖被角,语气温柔回道。
“嗯!”琉璃乖巧的应了声,闭上眼不再多想,眼下养好身体最重要。
萧沛见她睡熟,转身离开卧房,刚出门便见段磊神色严肃匆匆走来,“侯爷,那边果然按捺不住动手了。”
“现下如何了?”萧沛神色一凛,俊逸的眉宇间一股肃杀之气悄然升起。
“我们的人刚至澄县就遇到一伙杀手围追堵截,我们的人受了些伤,但好在不负侯爷所望,活捉了为首之人,现下十四正押着他们快马加鞭赶路,后日便可入京。”段磊一脸兴奋的回道。
“很好,务必留着活口,本侯要亲自审问。”萧沛双手紧握,眼里射出渗人的光芒。
……
“这苦哈哈的汤药要喝到什么时候啊!”琉璃捏着鼻子灌下一大碗汤药,脸皱成了包子。
“贺神医说了,再有两日便可痊愈,夫人且再忍耐几日,千万养好身子,后日便是中秋佳节,听闻今年中秋宴在宫中举办,到时定然热闹非凡,错过岂不可惜!”
岫玉拿过碟子里的蜜饯送到琉璃嘴边,耐心劝道:“夫人可得快快养好身子才行。”
“那我宁愿在家里待着算了,宫宴有什么好,吃也吃不饱,规矩还极重,有什么趣儿。”琉璃一脸兴致缺缺,裹紧身上锦被目光幽幽看向屋外。
“你说侯爷这些时日都在忙什么?怎么总也不见人?到底在忙些什么呢?”
说起来好似从她生病那日就再没见到萧沛了,每天她醒来床边人就已不在,晚上她入睡了,他人还未归,往日从不见他如此忙碌,尤其她还病着,说到底她这病多少还是因他而起,他人却在这个时候玩起了“失踪”,过分了!
“这?奴婢不知!”岫玉听出她话里的怨气,不也不知该如何答话,往日里夫人但凡稍稍皱一下眉头,侯爷都会紧张的寸步不离,可这几日侯爷竟像是忘了夫人还在病中一般,难道……
她心里也不免泛起嘀咕,不敢再往下想。
与此同时,北军衙署地牢深处,忽而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呼,在昏暗阴冷的长廊里回荡,空气里弥漫着腐臭混合着鲜血的腥气,令人作呕。
一道阴冷阴桀的声音传来,“谢柯,你为岑氏卖命,到头来她却要取你性命,你觉得值吗?”
萧沛手握匕首,刀口上鲜血淋漓,嗒嗒滴入脏污不堪的地面,声音在这阴暗的地牢里显得尤为清晰。
“说,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谢柯虚弱的抬起头,胸口剧烈起伏,每呼吸一下,浑身都痛得不自觉颤抖,“不说,还可保全家人性命。”
“倒有些骨气,不过可惜了。”萧沛嘲讽一笑,低头慢条斯理的擦着刀上的血渍。
“可惜什么!”谢柯怒目圆睁,试图挣脱束缚,可惜双手经脉尽断,根本无力挣扎,“你,你究竟想怎样?”
“可惜是个蠢的!”萧沛薄唇轻启,手中短刀死死抵住谢柯脖颈,双眸犹如嗜血的孤狼一般慢慢逼近,冷冷开口,“岑氏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一旦她发觉有人威胁到她的荣华富贵,她便会毫不犹豫的杀之而后快,就如当年的王楠一般。”
“不,不可能的,这么些年我们,我们……”谢柯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满是血污的脸上满是惊恐,剩下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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