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微风荡漾,雁回湖上粼粼波光,远处层峦叠嶂,景色美不胜收。
岸边围满了前来放灯祈福的京中贵女,侍卫手持长剑,将看热闹的众人隔开,随行的宫人立即支起行帐,队伍延绵数里,一眼望不到头。
琉璃率先走出马车,看到眼前的阵仗,忍不住再一次感慨,凤辇鸾舆翠玉绕,最是金贵帝王家。
门帘晃动?銮铃脆响 ?,琉璃立即收回思绪,站到马车旁,压低头高高抬起双手。
韩崇安扫了眼面前的白皙柔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即搭了上去,“你倒是比怀瑾识趣几分。”
“公主谬赞,奴婢有幸服侍公主,实乃奴婢三生修来的福气,可舍不得将这福气拱手他人。”琉璃谄媚一笑,额头汗津津。
能不识趣嘛!她就这一条小命哪敢造次,刚刚马车上的威胁她可没忘。
韩崇见她赔尽小心卖力讨好的模样,面上虽仍旧一副端庄肃穆的神情,心下却觉好笑,萧沛那样傲骨之人,竟会心悦如此胆小软性的女子,这两人性情简直是南辕北辙。
见琉璃怯生生一副被欺负的模样,她都有些不忍心了,可一想到萧沛那厮一副拒人千里之外,要与她划清界限的模样
她又觉这般轻易放过太便宜了他们,气得父皇茶饭不思不说,还害得她受人非议,这点小惩戒你们且受着吧!
萧沛转身恰好看见这一幕,琉璃低眉弓腰服侍在公主身侧,那诚惶诚恐的小模样,看上去好不委屈可怜。
看得他眉头不觉皱起,心口没来由一阵酸闷,忽然后悔今日一时赌气带她来此。
“公主,琉璃这丫头不知规矩,服侍微臣尚不能周全,何况公主这般千金贵体,公主若有一丝一毫损伤,微臣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还望公主体恤。”
萧沛立即上前拱手施礼,幽深的双眸瞥向琉璃,微微撇了撇头,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公主身边自有专人伺候,阿璃不可造次,还不速速退下。”
“我……”我倒是想退下,可她敢嘛!琉璃怨气森森的瞪向萧沛,她这样还不都是谁害的?还有脸说。
再说了,既然来了,她可不得可劲讨好公主,她还指着公主能在陛下面前帮她美言几句,人家说一句可抵你求一百句。
“萧怀瑾,你究竟是担心本宫身体有损,还是担心本宫欺负了你的心肝宝贝?”韩崇安秀眉倒竖,怒瞪萧沛。
瞧瞧他一副唯恐他的心肝宝贝受委屈的模样,就差没将她是洪水猛兽写脸上,怎得跟她在一起能少块肉不成?
“公主误会了,微臣只恐这丫头伺候不周全,伤着公主贵体,公主身边伺候的宫人,自是更能体察公主喜好脾性,伺候的更为妥帖周到些。”萧沛双眸微抬淡淡看向韩崇安。
岂知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韩崇安更来气了。
“哼!萧怀瑾,你变了!”韩崇安凤眸圆睁,漆黑水润的双眸里瞬间蓄起一汪清泉,故作一脸委屈语带幽怨道:“你这是变着法的说我娇气难伺候是也不是?我让她伺候我你心疼她,却那我当幌子你当我不知?你觉得我会故意刁难她是不是?
就算你全然忘记咱们儿时的情谊,你也不该这般恶意揣测于我,我又岂是那等心胸狭隘容不得人的?你既喜欢收她做个妾室又何妨,我自会善待于她,何须你这般防备。”
这人当真是可恶,父皇待他如亲子,兄长视他如亲弟,好歹是打小相识的情份,他竟这般的无情冷漠,拒绝了和她的婚事害她丢尽了颜面也就罢了。
竟还敢小看了她,处处提防她至此,将她视作那等心思歹毒骄纵刁蛮的小人,实在是可恶至极。
萧沛,这可是你先得罪的我,这可怪不得我,想与我撇清关系,我偏不如你意,看你如何向美人交代解释。
话落,韩崇安故作委屈的捏起帕子,擦了擦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泪,还不忘夸张的抽噎起来。
“不知公主何出此言?微臣……”萧沛俊逸的面庞阴沉一片,双眸隐隐不安的看向一旁事不关己的琉璃。
可不等他解释,身后传来一阵怒喝,“父皇命你护卫公主,你便是这样保护她的?安儿长这么大,从未如此委屈伤心过,萧怀瑾你怎么敢?”
琉璃面色一僵,猛地转头看去,只见韩宸一袭墨色锦袍怒气冲冲的朝着他们走来,那架势好似随时准备打人,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搅屎王韩岭。
这下完了,听闻太子殿下是出了名的宠妹狂魔,她这是什么命啊!一下子将大郢最尊贵最有权势的三个人都得罪了。
“自然依仗的是皇兄的信任,父皇的宠爱。”韩岭双手抱胸一脸兴味闲庭信步走到萧沛面前,“永宁侯为红颜拒赐婚,当真是不畏富贵权势折腰的性情中人,本王甚是钦佩,只是如此以来,可怜了本王的皇妹,无端被人拒婚,遭人非议。”
“枉费父皇和皇兄对你一番苦心和宠爱。”韩岭惋惜的摇了摇头,故作不解又遗憾的看向萧沛,“堂堂公主竟这般入不得永宁侯的法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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