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够了没?打够了就让开,别妨碍我救人,你多耽误一刻,她便在里面多一刻折磨。”
萧沛双眸全无往日的神采,嘴角流淌出鲜血,也全然不在意,好似一个无知无觉的人偶。
他面无表情的抬手一根根掰开韩风吟的手,又继续跪倒在地,双手疯狂的开始刨石块。
嘴里不停呢喃,“她最是胆小,怕疼又怕黑,在里面多待一时就多一时的煎熬!她还等着我去救她呢!”
“琉璃,坚持住!”韩风吟猛的回过神来,发了疯的搬起石头。
“萧沛你冷静点行不行, 你身负要职,要犯被袭,若不尽快赶往下一个驿站,稍有差池,你要如何向陛下交代?京中又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知道吗?他们早就迫不及待的抓你的错处,你这就是在将自己的把柄塞进他们手里,你知道后果吗?”
贺林站到萧沛身边,还想劝却被韩丽一把推开。
“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家伙,你不配做阿璃的师父,你走开!”韩丽双眸猩红,怒瞪贺林。
掐她脖子威胁她父王也就罢了,如今连自己徒弟的性命都不顾,这就是个绝情寡义之徒。
自己不救便罢,还阻止旁人救。
“你……”贺林被韩丽凶狠的模样惊的一怔,不禁莫名心虚,一时竟无言以对。
韩丽见他还想说,气不过一把将人推开,“你别说话?他们的命是命,琉璃和侍卫的命就不是命了?万一他们还在里面等着我们救呢?你不救可以,可你别拦着别人行不行?”
“哥,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叫人。”韩丽看了一眼身后两人,急忙跑开。
“一个个都疯了!”贺林狠狠跺脚,一撩衣袍弯腰加入刨土二人组。
须臾,廖庭生带着众人匆匆赶来,只见三人浑身泥浆,正艰难的抬起一块巨石。
“舅兄,杀手已经全部处理完毕,暂时不会再有危险。”廖庭生见他浑身狼狈,脸色苍白却浑然不。
他忽然明白,这个看似冷静自持,坚不可摧的少年将军,也并非如传闻那般坚不可摧,他也只是个有软肋的普通人。
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希望这个软肋还活着好,还是希望她就此消失的好。
山洞外众人一刻不敢停的清理碎石,山洞另一边,黑暗中一个小小的身影不断晃动,只听一阵淅淅索索叮铃哐啷的声音。
“不行,这样太慢了!”琉璃刨了一半,实在是没力气了,一屁股跌坐在地,气喘如牛。
再这样下去她不但救不了人,自己也会累死在这。
“江大哥对不起,我出去以后一定会找人来救你们的。”
琉璃爬起身,跌跌撞撞摸索着朝山洞深处走去,越往里走越黑,伸手不见五指,周围寂静的可怕,除了她自己的呼吸声和水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琉璃只觉浑身力气一点一点被抽空,山洞里越来越阴冷潮湿,她身上湿透的衣服就像寒冰一样,将她紧紧包裹住。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忽而前方出现脚步声,琉璃吓的浑身血液倒流,只觉头皮瞬间炸裂。
该不会有粽子吧!
琉璃吓得一动不敢动,靠在冰冷的岩石缝里,假装自己是只壁虎,紧紧贴着墙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鬼能放她一马。
然而她错了,来的人可比鬼可怕,也是她注定逃不脱的噩梦。
脚步声越来越近,琉璃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眼前不再是一片漆黑,渐渐又火光逼近。
琉璃警惕的看向火光的来源,她坐在的夹缝很窄,恰好只能容纳她一人,她的位置可以很好的观察外面的情形,但若不仔细,外面很难发现她。
忽而一袭褐色长袍的高大身影映入眼帘,明灭的火光照在他阴翳的面庞上,显得越发阴桀恐怖,比地狱来的恶鬼还可怕。
琉璃绝望的闭上双眼,努力克制来自心里和身体传来的恐惧,她压抑着自己尽量降低呼吸。
她上辈子也没造什么孽啊!越活越糟糕她都认了,可这各方大佬都盯着她这条小命,会不会太过分了。
活着怎么就这么难?
陆宴显然已经发现了她,此刻就停在她面前,即便闭着眼,她也能感受到那股死亡逼近的压迫感。
可惜时间来不及了,不然她真想给自己刨个坑就地把自己给埋了,也好过被他发现。
“以为不看我,我就发现不了你?”陆宴嗤笑一声,狭长的双眸轻蔑又好笑的看着缩在夹缝里,像只受惊老鼠一样闭着眼瑟瑟发抖的人。
就这样一个胆小如鼠,贪生怕死之人,竟是魅字营的暗探,一个连他都不知晓的暗探。
究竟是隐藏太好,还是真的失忆?主上既不想让他知晓这个人的存在,那她来梁都的目的,除了探查消息,只怕也有监督他之意,既如此索性就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她究竟要耍什么花样。
他倒要看看,梁都之中究竟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暗探。
陆宴见她一动不动,还不停往里缩,皱眉呵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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