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庭生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丁牟宇大笑道:“贤弟爽快,愚兄也陪你干一杯。”
蔡升见他将酒喝下,嘴角的笑意不断扩大,双眸扫向周围的舞姬,“你们都退下吧!”
美姬闻言乖乖退出了房间,房门关上的瞬间,蔡升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下官…”廖庭生放下酒杯,刚要再斟一杯酒,忽觉胸口一阵锥心刺骨的闷痛传来,瞬间察觉不对,“你们……?”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三人,刚要开口质问,话还没说完,只觉喉间一股腥腻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栽倒在桌边。
“这,这是怎么了?”丁牟宇看着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人,惊恐的双眸瞪大,“你究竟做了什么?好端端的你这是为何?”
蔡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双眸看向陈守军,“这就要问他咯,是他背叛了咱们,将朝廷的人带了进来。”
“你,你可知他是谁?你这是要拉着我们一起死啊!”陈守军惊恐的看着趴在桌上毫无生机的人,心口止不住的颤抖,只觉浑身冰冷。
他可是永宁侯的妹婿,他若是死了,只怕他们也活不成了。
“管他是谁,朝廷年年派人下来剿匪,每个小人物的名字本官哪里都认得?无非又是一个替死鬼罢了。”蔡升阴桀的双眸闪过一丝狠厉。
“他可是永昌侯府的世子,永宁侯的妹婿,他死了,咱们也活不成了,你……”陈守军急得直跺脚,颤抖着手指向蔡升,“人是你杀的,与我无关,要死你一个人死。”
“什么?他是永宁的人?”丁牟宇闻言脸色瞬间惨白,“这下完了。”
军中之人,多少都听过永宁侯的事迹,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神话早已人尽皆知,万万没想到朝廷此次安排的剿匪将军竟是他。
“瞧你们一个个胆小的样,此处只有我们三人,我不说,你不说,他不说,又有谁知晓。”蔡升一把抽出丁牟宇挂在腰间的佩刀。
“只要我们一口咬定他是被贤王的人害死的,永宁侯又能奈我们如何?届时永宁侯为了给他妹婿报仇,与贤王同归于尽,咱们岂非坐收渔翁之利?”
话落,他看着两人的表情似乎有所动容,继续道:“想必你们也受够了贤王的胁迫,不如趁此机会,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咬死贤王,最后无论谁赢对咱们都有好处,你们觉得如何?”
“为保万无一失,就让我再送他一程。”蔡升拿起佩剑朝着廖庭生走去,就在剑逼近廖庭生脖颈之际。
忽而,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只听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
“你竟然没死?怎么会?这酒里我明明下了离魂散,你不可能还活着。”蔡升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他惊恐的看着面前毫发无损的廖庭生。
刚刚他明明亲眼看着他将酒喝下,毒也是他亲自下的,人怎么会没死?
“让蔡大人失望了。”廖庭生淡定的坐起身,掏出绣帕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这下蔡大人下毒谋害朝廷命官罪名确凿,三位是等着下大狱,还是乖乖听我号令?
若是三位能住我等一臂之力拿下贤王,他日陛下论功行赏,尔等罪行也可将功补过,至少可保全你们及家人的性命,倘若不愿,我现在就上奏陛下,即刻下狱处决。”
“大人,下官完全不知情,今日的事都是他一人所为,下官早就是您和永宁侯的人,下官愿助二位一臂之力。”陈守军忙作揖,表明立场。
丁牟宇一脸懵,“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们乖乖听命于你,你们就能保护我们的家人不被贤王所害?可你们要如何保证?”
当年若不是贤王拿他家人的性命相要挟,他也不会乖乖臣服贤王这么多年,这些年朝廷派来剿匪的将领何其多,可到头来还不是气势汹汹的来,灰溜溜的离开,甚至有一些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即便是永宁侯,他也不敢全然相信。
“诸位放心,早在我们刚进锦州城之时,永宁侯就已经秘密安排,此刻诸位的家人已被转往安全的地方,贤王的人绝对再也伤害不了他们。”
廖庭生理了理衣袍,宽大的袖口处一滩水渍浮现。
“什么?”丁牟宇瞳孔圆睁,面色瞬间惨白,美其名曰保护,可若他们不听话,这也会成为他们的软肋,即是施恩也是威胁。
“我们凭什么要信你?”蔡升满脸的怀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明明他出门前一切都还好好的,他不信这短的时间,永宁侯的人就能将他们完好无损的转移。
“诸位若是不信,再过几日他们就会平安抵达定州,届时诸位再决定要不要同我们合作。”廖庭生见三人面色难看,眉头微挑。
语重心长道:“永宁侯之所以这么做并非要以此威胁你们,而是知道你们受人胁迫身不由己,救他们只为免你们后顾之忧,绝无他意。
正如你们担心自己的家人一样,城中多少有多少百姓因你们的不作为而妻离子散。一旦贤王发动兵变,届时生灵涂炭,又有多少百姓将流离失所,国破家何在?届时你们将如何护他们?”
“大人说得是。”丁牟宇闻言双手捏紧,噗通一声跪地,“下官早有此意,只要大人能护下官家人平安,下官愿意跟随永宁侯,将反贼拿下。”
“下官”蔡升紧跟着跪地,双手举过头顶,“愿意听候大人差遣。”
另一边,燕归客栈里。
“侯爷,奴婢自己来吧!奴婢是伤了脑子,不是伤了手,奴婢可以自己来。”琉璃无奈的头转向一边,拒绝萧沛的投喂。
这照顾人的差事还能做上瘾,果然是从小被伺候惯了,偶尔互换角色觉得新鲜。
搞得她好像残废了一样,别扭死了,再这样她可要绝食抗议了。
“明日一早就要赶路了,在此之前你必须要休息好,乖乖躺着,我喂你!”萧沛端着碗,坐在床边,将汤匙喂到琉璃嘴边,即便她不吃,他依然坚持喂。
“侯爷,咱们还能活着到戚夏吗?”想到明天又要赶路,想起这一路的凶险。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到,就算到了戚夏,也不知道有没有命回。
貌似这一路受伤的总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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