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走出派出所时,暮色正浓。深秋的风卷着枯叶掠过街角,给刚经历过一场风波的城市添了几分萧瑟。他掏出手机,屏幕上弹出苏晓发来的消息:“老张说博物馆的青铜镜有点不对劲,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指尖顿了顿,杨宇回了句“马上到”,转身走向路边的出租车。鬼礁岛的事过去才三天,陈默被关押在看守所里,归墟门也已闭合,按说该是尘埃落定的时候,可苏晓的消息像一根细针,刺破了他心头短暂的平静。
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市博物馆门口。老张和苏晓正站在侧门等他,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你可算来了,”老张迎上来,声音压得很低,“那面青铜镜昨天开始就不对劲,晚上闭馆后,监控拍到镜面会自己发光。”
杨宇跟着两人走进文物修复室,青铜镜被放在恒温恒湿的玻璃展柜里,镜面朝上,边缘还留着修复时的细微痕迹。白天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在镜面上,本该反射出普通的金属光泽,可此刻,镜面下方却隐隐透着一层淡绿色的光晕,像极了鬼礁岛归墟门符号亮起时的颜色。
“我昨天用专业仪器检测过,”老张打开旁边的电脑,调出一组数据,“镜面的金属成分没有变化,但内部的能量波动很异常,和我们在鬼礁岛检测到的归墟水纹波动频率几乎一致。”
苏晓蹲在展柜前,指着镜面边缘:“你看这里,修复时填补的裂纹处,昨天开始渗出一点银白色的液体,取样检测后发现,是汞——而且是高纯度的汞,和陈默在鬼礁岛用的一模一样。”
杨宇凑近展柜,果然看到裂纹处有细小的银白色痕迹,像凝结的露珠。他忽然想起陈默在鬼礁岛说的话——“顾明远骗了所有人!他把我父亲关在归墟里,用我父亲的血养着归墟的水魂!” 当时只当是陈默的疯话,可现在青铜镜的异常,让他心里泛起一丝不安。
“顾教授的笔记还在吗?”杨宇突然问。苏晓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泛黄的笔记本:“之前一直放在我这里,我翻了好几遍,没发现特别的内容。”
杨宇接过笔记本,一页页仔细翻看。顾教授的字迹工整,大部分是关于归墟水纹的研究,还有一些考察队的日常记录。翻到最后几页时,他停住了——其中一页被撕掉了一角,剩下的内容里,有一行字被反复圈画:“镜为引,魂为锁,若失其一,归墟不闭。”
“这是什么意思?”苏晓凑过来,眉头紧锁,“难道青铜镜不只是‘引’,还是‘锁’?”
杨宇没说话,指尖在那行字上轻轻划过。他忽然想起陈默在鬼礁岛激活归墟门时,青铜镜裂开了一道缝——如果镜是“锁”,那裂缝会不会意味着锁被破坏了?而现在渗出的汞,会不会是归墟水魂在试图冲破锁的束缚?
“我们得去一趟顾教授的故居,”杨宇合上笔记本,语气坚定,“那页被撕掉的内容,说不定藏着关键信息。而且陈默说顾教授用他父亲的血养水魂,这事也得查清楚。”
老张和苏晓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顾教授的故居在城郊的老小区里,自从他十年前失踪后,房子就一直空着,由他的侄子顾磊帮忙照看。
第二天一早,三人驱车前往顾教授的故居。老小区的楼道里满是灰尘,墙皮斑驳脱落,顾磊已经在门口等他们了。“我叔失踪后,这房子就没怎么动过,”顾磊打开门,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你们想找什么,尽管找,只要能查清当年的事。”
房子是两居室,客厅里摆着老式的沙发和书架,书架上放满了考古类的书籍。杨宇径直走向书架,顾教授的笔记里提到过,他习惯把重要的资料放在书架最上层的暗格里。果然,他伸手在书架顶层摸索了一会儿,摸到一个凸起的按钮,轻轻一按,书架侧面弹出一个小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个铁盒,打开后,里面除了几张老照片,还有一本泛黄的日记和半张被撕掉的纸——正是顾教授笔记里缺失的那一角。
杨宇拿起那半张纸,上面的字迹有些潦草,像是顾教授匆忙写下的:“陈景明发现归墟水魂能附着在活物身上,欲用其复活亡妻,我不得已将其困于归墟,以镜为锁,以其血为引,若镜破,需以‘骨匙’补之,否则水魂将逃出归墟,危害人间。”
“原来如此!”苏晓忍不住惊呼,“陈默完全搞错了!不是顾教授害了陈景明,是陈景明自己想利用水魂,顾教授是为了阻止他,才把他困在归墟里!”
老张皱着眉,拿起那本日记翻看起来:“那陈景明的亡妻是谁?他为什么会知道归墟水魂的事?”
日记里的内容,解开了这个疑问。陈景明的妻子林慧,是一名生物学家,十年前因癌症去世。陈景明在整理妻子的遗物时,发现了一本关于归墟的古籍,里面记载着“水魂可附生,逆转生死”的说法。为了复活妻子,陈景明加入了顾教授的考察队,目的就是找到归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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